“什么事，说。”沈律语气不快。
“你小姨子被绑架了。”苏远风言简意赅。
“不算大事，你完全能明天早上再打给我。”沈律点点眉心。
“欸，你这人……”电话里显然没想到事主是这个反应，准备急怼两句，又听见问：“谁干的？”
苏远风那时正穿着睡衣站在自己卧室的宽大落地窗前，头发蓬松眼睛惺忪，他也是被从女人的暖被中挖出来的，沈律似乎极不在乎，他原本以为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如今却觉是茫茫世界某个莫不相干的人往大气层里放了个屁那么无关紧要。
于是抠抠眼角，回道：“你当初让我收你老婆家的债条儿，a转b，b转c，虽然经了好几道手，但人家不愧是混过的，居然还能联系上我。我仅以话筒机的身份转告你，爱管不管！”
沈律在酒店眯着眼笑，睡意还萦绕在头顶，看着手机深深长叹了声，栽倒在一旁的沙发上，脑袋搭着软枕，“话筒机，你晓得我今天结婚最烦心的事什么吗？”
“你老婆的钻石头冠。”
“嗯。”他点了点头，听见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苏远风听见朋友那一声无奈近乎疲惫的笑，沈律说：“在花园旁的池塘里，沾着污泥绿藻，送到我面前已经被洗干净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苏远风拿着手机紧贴耳侧。
“但那种浸泡在淤泥中的礼物如今一文不值，它不能再配薇薇，这是我婚礼的遗憾。”
“嗯。”苏远风先点头附和，“所以了？”
沈律突然轻笑，“所以我决定重新弥补我的新娘，在一处恬静清幽的庄园里度蜜月，没有外界纷扰，也很适合养胎，薇薇应该会很高兴。”
苏远风支吾呃了很久，“……当然，祝贺。如果你新娘的妹妹没出什么事故的话……”
“会有那种事？”那道磁性暗毒的嗓音惊疑的问，有一瞬间差点让苏远风以为沈律精神分裂。
苏远风咽了咽唾沫，小心试探道：“没有吗？”
“我不知道。”
苏远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握了握拳，已明白朋友的答案，这通夜半扰民的电话算是白打了，“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梦游。”他扯着嘴角假笑两声，“你小姨子一定还在家安安稳稳的睡大觉，这种夜半三更只有游魂出没的点儿，消失在街头的一定是个妖精。”
嘴巴真毒！沈律轻挑眼角，看着手机心想。
苏远风掐断电话，淡漠的开始给向他报信儿的人回消息：自便处理。
短信上四个字打出，发送成功，此夜，便无关沈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