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抖了一激灵,凑近,发现还真是个秃头。“李哥,我……她,她上车时带着帽子,我没细看…”话还未完,便挨了李哥一大耳刮。
“给我找这样的货色,想坏本爷生意?”
“不,不。”司机捂着红肿的脸连连摇头。
此时,旁边一个年轻伙计咦了一声,上前搓搓下巴,仿佛神游细想,片刻后说道:“哥,这女的面熟。”
“你见过?”李哥话音尾稍上扬,带着三分侃笑,“可别是你曾经风流一夜的老相好,要真是,哥初初考虑也能卖你个面子。”
伙计呵呵两声,“你说哪里的话,我可没跟掉毛的野鸡有一夜情。”啧吧下嘴,伙计正色指着那张沾满白灰的脸,“哥你忘记了,咱当初找老泼皮盛天成还钱的时候查过他家的底,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跟咱打过照面,嘿嘿,是个心黑的,你记得吧?”
“记得。”李哥两手插在裤袋里,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何止心黑,简直手毒。抵了老泼皮的房子还债,后来听说还把人给送牢里去了,妈的,断了老子一门生意。”他喉咙咕隆一响,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伙计附和道是,指着地板上昏迷的女人,“这是盛家的老二,我见过她照片,你瞧那眉眼,跟老泼皮长的有几分像。”
李哥拧眉,目光往女人面上扫去,眼角渐渐升起凌厉的寒光。屋子内一下交谈声没了,陷入长久而诡异的气氛中。
打破沉默的是一直立在旁侧的司机,他好不容易拉来了接客的妓子,可不想一分钱没拿再把人拉回去。
“既然……是曾经欠您钱的泼皮,这…父债女偿,也是天经地义……”他开口时小心翼翼。
“你懂个屁!”李哥朝他翻了个白眼,眉头紧皱,迟疑犹豫的张了张了嘴,然后不耐烦的对身后的伙计挥手,“给钱。”
“给多少?”伙计问。
“五百,不,五十!”
司机连道:“五十就是个加油钱,货了?”他指着女人。
“什么货,狗屁的货!”李哥从旁边小弟手里接过一根塔山猛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圈儿,烟星抖抖掉在地上,“你就是个棒槌!这女的是沈氏集团总裁的小姨子。”他手指间的烟蒂直戳司机的脑门儿,“干咱这一行的偶尔也他娘的关注下娱乐新闻,别哪天绑了千金富豪才卖个咸鱼价!这两天铺天盖地的沈家大婚,那个钻石王老五娶的谁?不就是你拉来的秃子的姐姐吗!”
“真…真的?”司机惊的张大嘴。
“比他娘的真金还真!”李哥扔掉烟头,“不信上网查查,看看那女的是不是姓盛!”他不耐烦的甩手,直说“滚蛋滚蛋”,司机接过五十块钱,边哈腰边惶恐后退,没再跟这帮人墨迹,出了门,油门一踩赶紧跑了。
一楼地板上昏迷的女人似乎被遗忘,伙计刚准备把这‘麻烦事儿’丢出去,不料未动手,方才还郁闷犹觉蛋疼的李哥却咧嘴诡异一笑,“别,放这儿,事还没完了。”
“哥,这是沈氏集团总裁的小姨子。”伙计提醒。
“用不着你废话。人别动,我联系联系,没准还有一笔油水可捞。”李哥嘿嘿的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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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酒店,苏远风一通电话将刚睡下的沈律叫醒,沈律睁眼的刹那下意识看看身旁,薇薇没被吵醒,他舒了口气,慢手轻脚的下床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