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无形剑的隐身效果,吴解冒险潜入了至高至圣教的神堂。
他刚才目光扫过,大致上确定这至高至圣教并无像样的高手,顶天了就是两三个连后天巅峰都还没到的。只要不跟那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圣天女遇到,他完全可以来去自如。
至于万一被发现怎么样——大不了扔下几个灵鬼挡枪,自己驾着飞剑逃之夭夭呗。
反正这些灵鬼也不会真的死,反正自己的任务只是来打探情报,反正……
“师傅你别口是心非行不行!刚才是谁在问我‘引爆火眼能不能炸死那个圣天女’的?”
吴解干笑两声,没有辩解。
虽然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动手,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要直接灭了这个至高至圣教的。
而如果要灭掉这个教派,首先就要对付那个圣天女!
这间三层楼的神堂结构很简单,底层是一间大厅和四五间环绕着大厅的小屋,分别作为祷告室、忏悔室、值班室等等;二楼是会客室和教派首脑们的居所;吴解没有冒险登上三楼,只是飞在空中远远地看了一下,发现三楼是一间极大的祭坛,那个圣天女正跪坐在祭坛中央祈祷。
在神堂主楼后面是个大院子,兼作练武场。两边还有给教众们居住的厢房,以及厨房、仓库等等。
吴解首先去的是仓库,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粮食,还有一些金银财宝。
他略略估算了一下,觉得这里的钱财比自己预料之中要少很多,简直完全不成比例。
这份疑惑在他发现了一些香木之后得到了解答——原来这些白衣僧跟地球上的某些狂热信徒很类似,有钱就拿来买香木烧。
“这还真是促进社会繁荣啊……”他忍不住暗暗吐槽,“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和尚们的风格都差不多……”
说到这里,他的心中突然一愣,觉得自己似乎隐约想起了什么,但却又只是灵光一闪,没有能够清清楚楚地想通。
他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最终确定一时间还是没办法捉住刹那间的灵感,只得暗暗叹息。
因为这小小的打扰,他再也没心思继续查看下去,返回了神堂主楼。
天色已渐渐昏暗,白衣僧们聚集在大厅之中,在一个中年僧人的率领下一起唱着晦涩难懂的歌谣,向天父膜拜。如此反复三回,他们才结束祷告,前往后面的厨房吃饭。行动间井然有序,俨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吴解站在角落中,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一切,然后跟在那个为首的僧人后面上了二楼。
这僧人相貌倒也端正,尤其是气度不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意。主持祈祷的时候更是充满了威严慈悲之感,显然不是一般人。只是当他离开众人,来到自己的房间后,脸上的威严和慈悲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全都是愁苦之色。
下仆的僧众送来晚饭,清水、蔬菜、烙饼和少许肉食,相当简朴,看得吴解都暗暗皱眉。
在私下都不作奢侈享受,莫非这些白衣僧们还真的是刻苦清修的高僧不成?
那僧人并未急着吃饭,只是依然在发愁,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大概是首领的僧人过来了。
“大哥,那东西已经休息了。”个子略高的那个报告说,“看起来它今天累得够呛。”
“这是好事。”听到这消息,众僧之首——吴解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他就是这至高至圣教的教主——终于露出了一丝喜意,“和我们猜想的一样,只要它持续不断地给人治病,就会不断损耗本身的力量,变得越来越虚弱!”
“可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它虚弱而死啊!”矮一点的僧人抱怨起来,“这都半年了!这半年咱们过的是人过的日子吗?不能吃好穿好,做事要循规蹈矩,连女人都不能碰——大哥啊!咱们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
“忍到它死!”那教主沉声说,“它一天不死,咱们就要忍一天;十天不死,咱们就要忍十天;一年不死,咱们就要忍一年!”
“真是倒了霉了!本来以为撞大运召唤到了上古教门的护法神,从此可以呼风唤雨横行天下,结果这护法神根本就是个姑奶奶!我妈都没它管得宽啊!”
“管得宽还是小事,它的这些做法可是大问题!”教主苦笑着说,“如果只是管得宽,看在它能给咱们撑腰,教咱们上乘功法的份上,忍也就忍了。可它这不仅仅是管得宽,还自己找死啊!”
“唯有天父才是真神,其他全是虚伪——这话能说吗?能说嘛!”
说到这里,教主不禁长叹一声,脸上全是无奈。
“说这种话,就分明是要跟各路神仙开战。我估摸着当年那个教门就是这么完蛋的!”
“大哥……咱们还是逃跑吧!”高个子劝道,“自从上次烧死那个石巫师之后,我就经常心惊肉跳——他的那两个妖怪徒弟可是逃走了!要是找帮手来报仇怎么办!”
“逃?咱们花了这么多的心血,聚敛了这么多的财富,难道就抛下它们一走了之?”教主摇摇头,满脸不舍,“那小半库房的香木值多少钱,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说到这笔巨款,其余二人也面露贪婪之色,矮个子忍不住咂咂嘴:“那东西别看傻乎乎的,可赚钱的招数真是厉害,左一招又一招的……它哪来这些本事的?”
“大概是模仿当年那个教门的做法吧。能够留下阵法,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后还能召唤这种护法神的教门,岂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比的!”教主隐约有几分憧憬之色,“也唯有那样的教门,才有底气说出‘众神都是虚幻’的话来吧……”
吴解站在阴影之中,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无形剑遮住了他的身形和气息,让近在咫尺的三人都无法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