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知道自己忽然之间忐忑的原因是什么。
柯一维心无旁骛,“好的。”
上次陈建军来闹那一通,“求爱不成上门纠缠小维哥仗义而出英雄救美”的事迹转眼就传遍了东西两院。最近他俩频频同进同出,就不知道暗地里正有多少双眼睛在窥伺动静。
总是这样。陶醉其中,渐入佳境,忽然就冒出一丝忧虑、消极和不安。
或许源于不真实,也可能是因为愈发难以掌控,偏离轨道。
刺激得适当是心跳加速,刺激过头了那就是心绞痛了。
岁数越大,能付出的代价越少。就只好牢牢握住尚有的那几枚筹码,缜密计算,量入为出。
好在柯一维一进入到404的势力范围,仍然还是那个安静缄默自带结界的大男孩。
她也还是那个除非必要不多一言的小领导。
她敲敲“一号”,把早饭递过去,“久等了,人有点多,我排了会儿队。”
“没有,谢谢。”
进入工作模式,就该屏蔽一切心思。
不过也有些变化。
柯一维敲敲“吴老二”,“你那儿还有纸巾吗?”
比如“一号”和“吴老二”之间的距离,他俩已然拿捏得越来越精准。已经可以达到这边一伸手,就能够碰到那边递来的东西的程度。
只不过有时候对固有空间过于熟悉了。偶尔也会发生一点点无伤大雅的碰撞事故,她和他的指尖猝不及防地互相吸引,就像两块磁铁放错了两极,相吸时有多笃定,相斥时就有多匆忙。
天气热了,温度留在皮肤上,很久都仍存留着被灼烧的痛感。——这痛感又分外地真实。
她就在这忽而的真实和忽而的虚幻之间来回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