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扩已经到了汴京,当刘錡把这个消息告诉师师时,师师不觉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之间都快两年未见子充了,此去辽海路途艰险,身在异邦又须折冲樽俎、费力周旋,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我想哪天还是应该为子充壮壮行色!”
“好啊,那还去丰乐楼吗?”
“事涉朝廷机密,为保周全,还是让子充到舍下来吧!”
这日刚入夜,地上尚有雪迹,刘錡便携着马扩到了醉杏楼,马扩甫一见到师师,便朗笑道:“虽然俺是第一次到姐姐家里,可这里充满了暖意,如同仙境一般,真是使人备觉受用!”
“呵呵,子充如今也学会恭维人了!”刘錡笑道,“不过师师为你准备了丰盛的践行酒宴,你吃了这酒,可千万别忘记大伙对你的嘱托啊!”
“看四厢说的,子充一腔报国之忱,怎么会将使命抛之脑后呢?”师师上下仔细打量了马扩一番,“快两年没见了,子充看上去又比先前威武、壮健多了呵!”
“说实话,还真要多谢姐姐和三哥呢!虽然此乃国事,当义不容辞,可是我辈建功立业,更须良机啊!”马扩抱拳道。
“此事也是在我预料之外,以后恐怕少不了你我用武之地!”刘錡摆手道,“那咱们先入席吧!”
三个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至四更方散。期间师师与刘錡又相继以曲乐助兴,醉杏楼内外洋溢着一派久违了的融和气息。
张迪接到皇城司的耳目呈报后,便将马扩往醉杏楼的事奏知了徽宗,徽宗不由慨叹道:“自从朕崇道以来,这师师与朕总觉隔着一层,朕这一年来何曾见过她如此畅快过!”
张迪一听官家话风不对,便试探道:“有个事情,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张迪随即下跪,央告道:“若是小的有失当之处,还望官家宽宥!”
“你照实说来,只要不是故意颠倒是非,朕自然不会责怪你!”
张迪便小心地站起身来,贴近徽宗耳畔道:“小的这两年仔仔细细地看下来,倒觉得那李姑娘与刘四厢似乎走得更近些呢!不瞒官家说,以小的看来,那李姑娘看刘四厢的眼神儿,倒像……”
“倒像什么?”徽宗忙问道。
“小的不敢说!”张迪又跪下了。
徽宗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张迪的意思,沉思半晌后摆摆手道:“好的,你下去吧!再多派些人手,务必把李姑娘给朕盯紧了,如今是我朝生死攸关之际,千万不可让贼人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