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蛰伏,这李公子倒是一点也不安分。先是一回京便在城门口舌战相国公子,后狮子楼得罪二皇子殿下,现在又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再次得罪相国府。
李玄白不愧是大大的纨绔公子哥。
那王老.鸨听到这‘五万两’时,心里可是打了颤的。心里高兴自然是有些的。毕竟是白花花的五万两银子啊。这般大手笔可是不多见。可是想想对面是权倾朝野的相国府大公子,又满心担忧。这钱收得收不得?王老.鸨似乎在做人生中最重大,最困难的决定。
楼上的朱瞻照与张昌之自然不会知道王老.鸨复杂的心思,他们现在心里可是恨的紧。这李玄白哪是与她抢花魁,分明是打他的脸啊。五万两白银?可是比他们出的整整多出四万两啊。朱瞻照不是不想出得比他高,只是实在不敢出。若是被自己的父亲知道,定是一番责备。
想到这,朱瞻照望向李玄白的眼神中愈是多了几份狠毒。
一旁的张昌之是个小人,知道朱瞻照是个愚笨之人。见李玄白如此嚣张跋扈,便想借着相国公子的身份与李玄白闹上一闹。无论是赢了还是输了,对他来说并不吃亏。
张昌之冷哼一声,上前几步挑衅道:“李公子好大的手笔。据我所知令尊鲁国公虽有爵位,不过在朝中只是任着正三品的工部侍郎。一年的俸禄远远不及五万两白银。怕是这钱来路不明吧?”
张昌之这番诛心且大胆的话,在琉璃坊里平地炸起一声雷。这可是明摆着说鲁国公李牧贪赃枉法啊。要知道前段日子刑部尚书田嵩便是因为这个缘由被皇帝陛下满门抄斩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到现在还没有停歇。
当然知道实情的公子哥早就被家里下了死命令,不得在外多说一句。可是大部分人还是信了这个官面上的理由的。因此琉璃坊内人人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若是多说一句,便是得罪了鲁国公府。
朱瞻照满脸的恨意在听到张昌之这番话后,展开了笑颜。很是满意得上前拍了拍张昌之的肩,乘机补上一刀道:“不错。张大人言之有理。就算是我爹相国大人,一年的俸禄也是远不及五万两。李牧肯定是贪赃枉法了。本公子回府之后定要禀告我爹相国大人,定你们李府的罪。”
楼下楼上的人躲在一旁观看,皆不言语半句。这其中有二皇子的人,也有太子的人。双方都在注视着今晚的好戏。这些人中有的官位很高,自然明白区区五万两,谈不上贪赃枉法。京都城里哪个官员府内没个万把两银子。皇帝陛下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降罪鲁国公。所以这只是一个由头。
楼下那位花魁红袖姑娘立在原处,望着楼上的李玄白,浅浅笑来。
李玄白似乎感觉到楼下的目光,慵懒起身朝着楼下的花魁笑了笑,然后缓缓走向对面。在距朱张二人十步之外停了下来。就在大家惊奇目光之下,李玄白突然把周昊手中的紫渊剑拿了过来。
朱张二人见李玄白手中握剑,以为是他想要拔剑泄恨。不禁往后退了几步。由于出来寻花问柳,所以身边只带了两三个扈从。那些鹰犬走狗急忙护在朱张二人前方。
朱瞻照躲在人后,喊道:“李玄白,你拿剑作甚?”
张昌之补充道:“相国公子,我看他是想要行刺你。”
李玄白闻言,眯眼望了张昌之几眼。如此拙劣的伎俩一眼便看出来了。挑拨,火上浇油。想借着相国府的权势来打压我。未免想得太容易了。本来没想着找事,既然事来了,咱也不怕事。
李玄白把紫渊扛在肩上,痞气十足得往二人走去。那三个鹰犬走狗自然上前阻挡,却被周昊一把拦开。在距二人两步之外,李玄白突然停了下来,用剑鞘拍了拍张昌之那张漂亮的脸蛋,邪气道:“你这记吃不记打的娘们,听说刚被京畿府尹打了板子,怎么?忘了?”
李玄白挪开剑鞘,又指向相国公子。那朱瞻照以为李玄白也要拍他,臃肿的身子顿时蹲了下去。
众人见了哄然大笑。
“哼。老子花了点钱。你们就唧唧歪歪的。老子又没花你们钱,怎么废话这么多?问老子钱哪来的?老子说是捡的行不行?你丫的就是佩服不来老子的气运。”李玄白用剑鞘顺势拍了拍相国公子的猪头脑袋,一丝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