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召唤术失效了,帝师从冥想中睁开双眼,算了算时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诧异过后,他又取出一张符纸,二指引火焚了,同时从灵台抽出一丝神识注入。默念几句心诀之后,又闭目冥想去了。
宋长老等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可谁一个不敢贸然打扰。
好在北仓王被几个墨绿草人“贴身服侍”的很是熨帖,暂时不得空来寻圣武殿的麻烦。
那些海草人又是跳舞又是抚琴,三餐必是喂着吃的,连上茅厕都不忘跟着送纸,只一天北仓王的脸色已经与这群海草人无异了,拉下面子求帝师收了法术。
贺兰帝为他辟出的北殿已经没人敢靠近了,他自己的侍卫也都瘦了大半圈,什么兵器都用上了,却不能伤那八个分毫。
太后认为此时是邦修的好机会,趁机就定了北仓质子与樊三的婚事,待北仓王休整过来,两国已经联姻,他又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今日连连传召的是太后,想召樊襄进宫,却每每都被尚在闭关怼了回去。
一次两次还好,到第三次的时候,众长老就有些坐不住了。
毕竟,四个失踪的弟子都寻到人了,虽然出了玄翰这个意外,但到底是寻到了。至于帝瀛,既然帝师说派人去接,那也定是有着落的。唯独这个樊襄,据说在临西草原,可实则没有着落,他们回话也难免没底气。
就在大家忍不住要去敲响首席长老的门扉,一个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
“他二人,三日必归。”
反应了一下,知道首席长老说的是帝瀛与樊襄,众长老只得退下等待。同时,编纂了一个小周天入定三日能不得打扰的鬼话。
虽然,周岩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但到圣武殿他也不敢造次,等了一天等来这么个不是答复的答复,周大总管也只得硬着头皮回宫复命。
太后听了却也不很恼怒,她沉吟了片刻轻声道:“长老们如此说,多半是受了帝师的授意。看来,帝瀛与樊襄当真都不在圣武殿啊……”
周岩闻言一惊,之后赶紧在寝宫设置了隔离阵。
“太后所言,有何依据?”
“帝师用个小把戏缠住了北仓王,那北帝瀛定是一时拿不出人的。现在,对哀家也这般推三阻四,樊三丫头也定是不在。”
周岩点了点头,北帝瀛还有点利用价值,保不齐有计较在其中。若说窝藏樊三,那就有些小题大做了,确实没必要为这么个丫头忤逆太后。
“他说三日就三日吧,哀家倒要看看,咱们这位帝师,圣武殿这位首席长老,三天能变个什么把戏出来。”
周岩立在一旁并不说话,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说到底,他还是很在意在碧野莫名其妙铩羽而归的事情,虽然那个废物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废物,但是他还是对樊三存了一份小心。
“老奴此去还有个发现。”默立了片刻,周岩轻声道。
太后倚在塌上并未睁眼,只是轻声哼了,示意他继续说。
“圣武殿的灵脉好似有所减弱,虽然老奴不常去,但比起上次到珀虹江边,灵气确实是稀薄了不少。”
太后微微睁眼:“哦?那哀家得空要问问皇帝,知不知晓此事。”
周岩劝道:“帝师刚刚出关,重掌首席长老之职。时间拿捏得这么巧合,想来与陛下私底下也有交流的。太后贸然询问,怕引起什么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