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普通的一天,同时也是特殊的一天,至少对于广陵郡而言,极具意义。m.x23us.com
两年一度的花魁大比,在经过堪比惨烈的角逐后,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厮杀。
闲庭小筑、迎春阁、广陵苑、仙音楼台、凤栖金屋,这是夜未央上五家青楼画舫的名字,也是进入此次花魁大比决赛的名单。
五家青楼画舫中,闲庭小筑、迎春阁以及广陵苑早已名声在外,历年来,在《攒花集》上都是名列三甲,可谓底蕴深厚,能够进入到最终的决赛,倒也并不意外。
至于后两者,仙音楼台建于五年前,算是夜未央上的新贵。不过,虽然是创立不久,但势头却是极强劲,在过去五年的两次花魁大比中,进步神速,尤其是上一次,更是以黑马之姿杀入五强决赛,风头一时无两。
与仙音楼台相比的,凤栖金屋无疑就是个反面教材了。放在四年前,凤栖金屋的地位甚至不差闲庭小筑、迎春阁以及广陵苑三家,历次花魁大比,也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甚至有过夺魁的经历。
可就是这样的“豪门”,最终没能长盛不衰,因不为外人所知的缘故,走向了败落。前两次的花魁大比,成绩一次差过一次,到了如今,不仅不被外人看好,甚至在《攒花集》上的排名,都已经落到了二十名开外。
至于此次能意外的重新杀入五强决赛,外界也是争论不已。有人说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凤栖金屋在沦落了数年后,开始触底反弹了。也有人说是回光返照,并预言此次花魁大比将是它最后的荣耀,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外人只知表面,但作为行内之人,却不能不知其所以然。”
遮颜居凉亭内,乘雪招待刚刚起床的薛衣侯午宴,而作陪的赫然是那叫穗儿的女子。
只可惜,穗儿依然面遮白纱,只是跪坐于侧,为薛衣侯斟酒奉茶罢了。
“闲庭小筑的后台是医家,你是知道的。而那迎春阁,乃是阴阳家的产业。”乘雪说到这,故意深深看了薛衣侯一眼。
对迎春阁,薛衣侯显然并不陌生。
要知道,在他的家乡薛山县,便有迎春阁的分店,也是他过去经常流连光顾之处。
不仅如此,薛衣侯不会忘记,在薛家出事那天晚上,那个自称迎春阁乐女的神秘女子。
若是那女子答应庇护薛家,薛衣侯绝不会行使那以卵击石的突围之策,也就不会有那般惨重的损失。
一夜间,薛家武士全军覆没,便是最精锐的缇骑司,在逃命途中,也是一一陨落……
不过,薛衣侯并不会因此就怨恨对方,毕竟这本就不是对方份内的责任,更何况……
一张姣好的面容,不由的浮现于薛衣侯的脑海。
“不知,衣娘过的还好么?”
“至于那广陵苑,只是从名字上,想来也就不难猜测其来历吧?”良久之后,乘雪再次开口。
“广陵苑?以广陵为名,如此大的口气,怕是只有这广陵郡郡府敢吧。”薛衣侯颔首。
“不错,广陵苑的后台便是广陵郡府。”乘雪满意的
笑了笑,“不过,此次大比,我们关注的并非是它们,反而是另外两家。”
“仙音楼台跟凤栖金屋?”薛衣侯皱眉。
“夜未央上共有画舫一百零八,毫不客气的说,随便拿出一家,其背后都有着不容小觑的后台势力,区别只在强弱罢了,若是毫无根底,别说无法立足于夜未央,便是强行开设,也不过是给湖底增添几副枯骨罢了。”乘雪说的平静,但听在薛衣侯的心中,却是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夜未央的利益极大,这是毋庸置疑的,正因为如此,竞争也必然惨烈,只是现在看来,表面的竞争根本无足轻重,在暗地里,根本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那仙音楼台不过是刚刚创建,区区五年的时间,竟成长到了如今地步,而其后台据查,不过是一些外地的普通贵族,你不觉得奇怪么?”乘雪问向薛衣侯。
“是奇怪。”薛衣侯点头,“不过我相信,这五年里,你们也不会放任它如此成长,其间必定有过试探甚至阻挠吧?”
“不错。五年的时间里,仙音楼台共遭遇了四十三拨刺客,更有百名卧底潜入,可最终的结果是……这些人全部沉了湖底。”乘雪饶有兴致的望着薛衣侯。
嘶!
薛衣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