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一早就来到缝纫课室的童泱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认真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衣服。“进度到哪了?”
舒桑梓走到柜子从里搬出一堆半成品,她将一堆布匹捧在手里下巴紧紧夹住放到一旁的裁布台上,从里抽出快要做完的衬衫跑到韶佟身边,甩开给她看。
韶佟感觉耳边的碎发卷起,脚下动作加快,把手中车缝到一半的前襟车完剪断缝纫线才关掉缝纫机。先是扫了一眼还有模有样的衬衣,接过她的作业摸了一下领子,嫌弃地还给她。
“你这手工在苏老师顶多就及格线。”
韶佟也知道舒桑梓就是个手残患者,手工还真的不能强求她。
“嗯!”舒桑梓不想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打算结课后回家?”
忽然韶佟出声问了一句,“对了,你元旦怎么过。”
舒桑梓头也没抬随口应了一句,“不知道。”忽然想起白顾好像约的时间是元旦的前一天。
韶佟靠在缝纫机桌,看着因为滑动布料而手忙脚乱紧缩皱头的舒桑梓,难得吐槽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咖啡馆。”
未几,她感受到韶佟的视线,突然听见她说。
桑梓。抛开你阴郁的神气吧,对丹麦王应该和颜悦色一点儿;不要老是垂下眼皮,在泥土中寻找你的高贵的父亲,你知道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活着的人都要死去,从生活踏进永恒的宁静。
舒桑梓抿嘴不语,抬眸朝她看去。韶佟板着脸,眼里确实慢慢安慰,舒桑梓不由也笑了。
“嗯!,母亲,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韶佟远紧贴的双唇松开,里面的白齿露了出来。
“谢谢你。韶佟。”
韶佟别过脸,“谢什么,我只是在想起昨晚看的书。”
韶佟看了手表一把抱起工具匆匆的走到门回头道别。“我走了。队友明年见!”
“嗯!”舒桑梓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韶佟骑车离去的背影,。
她透过枝杈看向校道,临近考试周教学楼冷清了许多,耳边响起停停歇歇的缝纫机声。哒哒哒,哒哒哒,好像在催促着什么。
“同学!要锁门了。”
钥匙碰撞的悉悉索索,拇指敲击木门的声音配合着这温度,舒桑梓不由抖了一下,伸展着有些僵的手掌,真冷阿。
在催促下舒桑梓加快脚下的动作速度踩着踏板,把连衣裙的袖子缝上后剪掉缝纫线按下开关,起身把作业叠好,把东西都收到柜子里,返回把操作台上的工具扫进工具袋,一气呵成,在值班老师的目视下走出教室。
一踏出艺术楼,还没走下台阶,背后大厅本还滚动着红色的屏幕骤然黑掉。
原本还像张血盆大口的大厅威胁着你快步离开,现在如黑洞慢慢地吸着你坠入深渊。
舒桑梓看着从隔壁计算系的教学楼不少心急归去打游戏的男生们一路小跑到艺术楼前骑走为数不多自行车。
白顾刚从计算系楼大厅出来经过艺术楼,习惯让他眼睛如常地往艺术楼的大厅看去一眼。
突然他眼睛一亮,但又很快地暗淡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赶课周看她这么晚还没回去。
她又在发呆。
是心情还没有恢复吗?
白顾不由停在了半道上,看着她应该好像站了很久,身体已经不知不觉地靠在墙上。
“不走吗?”荆希悠悠地声音从后面出来锁住白顾的脖子。
白顾赶忙从舒桑梓身上挪开视线。“我水杯落在课室,你先走吧。”
“嗯?”荆希往他包看了一眼,还真是。
荆希看了一眼周围,艺术楼阿。心下了然,松开他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阿,我好像也把东西落在课室了。正好一起回去拿。”
白顾偷偷看了一眼艺术楼门口,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舒桑梓的身影就不见了。白顾快速扫过前面校道上的人,也看也不见。
她的腿还真长,跑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