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无一人的校道上,舒桑梓习惯地戴上耳机,却不放任何的歌曲。
隔着耳机,舒桑梓听见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脚步声异常清晰。
‘咔擦’一声。
舒桑梓停下脚步低头,看向鞋底踩中的枯叶,她松开行李箱蹲下身拾起脚边的最后倔强还是逃不过命运的落叶。
记得初到临市见到满地的落叶自己都要捡起满袋带回家。每次她母亲总会明知故问地问道:有意思吗?
没意思!
白顾晨跑经过这里,刚才从远处跑过来就看见这个身影特别像舒桑梓。
她蹲在地上看起来像一朵被雨水打压的花骨朵,白顾忍不住想要靠近替她遮盖掉所有的冲击。
经过昨晚,白顾知道自己不能再冲动了。他止住了自己再往前的脚步停在原地。
看着她盯着地面发呆,然后将一片落叶怀揣进怀里起身。
舒桑梓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跑过,下意识拉着行李箱后退地转身往一旁的小路走去。
白顾在看到舒桑梓动作的时候就快步地跑开。拐过弯他放慢自己的速度,从小跑、快走、停下脚步最后站在体育场门口。
心口激烈的跳动,不知道是因为跑步还是因为怕她被她发现。
白顾等一会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响起,他还是忍不住倒回去,而那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刚才是他的幻觉。
白顾重新地起步奔向这条校道的尽头。
拐弯处那个小小的身影又出现了。
他下意识地止住前进的脚步,藏在转弯处的绿植后一动不动生怕惊扰到她。
刚因运动急速跳动的心,现在却变得极为缓慢,随着她的一步一动。
她心情看上去很沉重,白顾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想。所以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白顾看见舒桑梓接了个电话后,加快脚步朝校门走去。
直到看不见舒桑梓的身影,白顾才从绿植后面出来,快步地追上去。
白顾却默默在岔口,看着她,直至车开走他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
。。。。。。。
从那日舒桑梓离开学校起,白顾上下课途中更加注意校道上每一个从艺术楼进出的女生,试图寻找她的踪迹;每餐都跑二饭堂去每一个角落寻找她吃饭的身影;在她瑜伽课下课的时候站在宿舍楼下,等待她的出现;在没有早课的清晨绕着校园晨跑,试图巧遇那身黑衣的她……
终于在距离上次见到舒桑梓的一个星期后,正确来说一个是169个小时。白顾在二饭堂门口见到了她。
她拖着那个墨绿色的行李箱,不再是一身黑衣。
这一次的她穿着米色衬衫,杏色阔腿裤脚踩一双白色的穆勒鞋。全身都淡淡的,像从天而降的雪花一落在手心就会融化,而任她飘落就会消失。
白顾心里欣喜却不敢靠近只是让目光追寻着她。
她如一辆空空地校车快速而安静地从白顾经过。来不及拦,也没有办法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他跟在她的身后,她身子歪向一边单手抬起行李箱踏上台阶,最后刷了门禁卡消失在楼道里。
白顾隐隐感受到藏在她身上的东西比以前还要倔强,看起来很糟糕。
舒桑梓上了楼停在宿舍门口,在握门想要进去的时候想起刚才面对白顾那一刻自己居然毫不掩饰将自己的情绪的泄露出去。
这时她才意识到经过一场葬礼,她没有真正的冷静下来。
她不想和任何人交往,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关心!
心里很烦躁,逃跑的欲望很强,她的手脚听着大脑的指挥,将行李箱推到墙边,抬脚往后退两步,转身飞奔跑下楼像逃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