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太高估启泓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启泓深刻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回天乏术，在这点上，启泓与启渊兄弟二人，倒是有着出奇的一致。
只不过，启泓与启渊二人的“回天乏术”，似乎有些不一样。
启泓的回天乏术，一脸的哀容。
启渊的回天乏术，却是一脸的欣喜。
当启渊的龙辇在锋锐营与武建军的簇拥下，缓缓驶出京城，朝着承兰进发的时候，启渊的皇后，允柔嘉挑起窗帘，望着越来越远的京城，那高大的城墙，如同一个无言的巨人，矗立在天地之间。
那城墙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厚实，以至于允柔嘉带着几分的不解，望着启渊。
“陛下，真就这么走了？”
“是啊，就这么走了。”
启渊也顺着那挑起的窗户，忘了京城最后一眼，有几只乌鸦，从天空里嘎嘎地叫唤着飞过，仿佛是在吹奏着丧歌。
“陛下，我们要去哪儿？”
“承兰。”
启渊说出承兰的时候，以为允柔嘉会露出欣喜的神情来，要知道，在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宫里面，有三次是到承兰别宫，大概是因为在皇宫里待得时间太长了，每次允柔嘉都会露出欣喜的样子来。
想想也是，允柔嘉虽然已经是皇子启植的母亲，但，年仅二十二岁，说她还是个孩子，一点都不为过，听到能够踏出平日不曾踏出的皇宫，到别处寻个新鲜，自是兴奋不已。
然而，启渊并没有看到预想之中，允柔嘉的欣喜。
“嘉妃，怎么了？不开心吗？”
“听说，洋鬼子打过来了。”
允柔嘉尽管深居皇宫大内，可也不至于对外界事物一概不知。
“这天底下，有什么地方，能比京城更坚固的呢？”
“到底是妇人，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在德不在险’？”
面对启渊的不屑，到嘴边的话，允柔嘉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大学》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可是，这区区口舌之争，赢了又如何？
更何况，在口舌之争上，赢了当今皇帝，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真不愧是陛下。”
允柔嘉扑进启渊的怀里，小鸟依人一般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软香温玉，不过如此。
搂着怀里的佳人，启渊一点一点地从愁绪里解脱了开来。
是啊，愁绪，真的是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