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达处出来,陈安忽然有了个新思路,一个跑车马的都这么有钱,这么有渠道,那跑船的又该富成啥样。
当初在那两伙斗殴的人口中,他可是得到两个信息一个就是这巴达,另一个则是淙江帮帮主潘伏。他只是因为巴达离得近才最先对他出手,得到的结果也很满意,就没去想那潘伏的事情,现在既然还有十天时间,未尝不可再去走他一遭。
对于盂兰鬼市来说,多准备些,怎么都没有坏处。
想到就做,陈安在天空兜了个圈就卷起一阵风,借道码头区,沿江溯流而去。
整整一个晚上一无所获,陈安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到慕容府休息,第二天入夜继续。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淙江是大宋国最大江流,全长可达上万里,跨越数个郡道,就光岭中的这一截覆盖面积也是相当庞大,就算陈安是有的放矢,没有具体地图的情况下,也很难找到。
不像巴达,就在这京城之中,甚至就在特定的几个城区里,烛光照影术怎么都覆盖了,就算没有得到其准确消息,也是一找一个准。
第二日夜,陈安化身寒流,于淙江上空游荡,时不时显出身形顿上一顿,然后再次能量化自身,飞往远方。
没办法,就算是八星巅峰,化自身也只能坚持十几个呼吸,一旦超过这个时限,神念就很可能再也无法完成对身体的统御,彻底化,融入天地。
救算是九星也许都不能长时间的化自身,可能只有达到十星以上的层面才不会拘泥于形态问题。
不过就算这样,陈安的速度也已经很快了,他计算过融入自然随风飞逝的速度比天象遨游元气大海的速度足足快了两三倍,这就是没有形体的好处。
这么快的速度,再加上烛光照影术可以覆盖方圆三十里的面积,他一晚上可以搜索的范围极大,可能只需要六七晚就能将整个岭中地区都检索一遍,光是淙江流域的话,或许只要三四天就够了。
当然,他也可以把烛光照影术的范围扩大的百里方圆,但那样的话似乎也没什么用处,因为一旦超过三十里,他的烛光照影术就只能看清大概的形体了,最多可以分辨是人是鬼,想要看清具体是谁,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若是他与那人相当熟悉,还能有指向性的感应到个大概,可他和那潘伏从未谋面,只能从那几个苦哈哈的描绘中在烛光照影术里塑造出模糊的形象,离远了根本“看”不见。
陈安的运气不好也不坏,没有真的让他搜索满四天。第三晚刚入夜的时候,他的烛光照影术就在一座江畔水寨样的建筑中感应到了一个和他塑造的形象极其相似的人。
他一边向那个方向靠近,一边仔细分析起感应中的那个人,当确定对方与他所认定的目标有八成以上相似时,立刻毫不犹豫地化身狂风向那座水寨飞去。
这座水寨中,竟居住有不少人,就光是摆在明面的守卫者,粗略看去也不下三百人,清一色的劲装彪形大汉,排场可比巴达大多了。
陈安没有直接飞到那潘伏所在,而是就近降下身形,他的目的是收服,可不是斩首刺杀,因此准备用当初震慑巴达的方法,一步一步的走进去,将所遇之人全部冻成冰雕,先给那潘伏一个下马威,再谈收服之事,若对方如巴达一般识时务那就更好了,可以省去不少功夫。
可是当他刚刚站稳身形,把面前的两个守卫冻僵住后,面色却不由变的古怪起来。
在他烛光照影术的感应中,此时水寨正厅大堂上,面色白净唇上留着浓须的潘伏端坐高位,形容隐忍,双目赤红,嘴角有一丝黑色的血线流下。
他狠狠盯着面前的一个粗犷汉子,艰难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潘老大,对不起,你的存在,挡了太多人的路,我只是……”
“呵,”粗犷汉子没说完就被潘伏打断道:“只是什么?投靠了冼王,需要我的人头去做投名状?刘磐,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两年来所做之事?”
粗犷汉子皱眉道:“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喝我给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