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国,近江神宫,某密室内。
“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光秀的办事能力还真是让人放心啊。”足利义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
“这个,说来巧得很,”坐在他对面的是那个被称作“左马介”的少年,见义昭夸奖,沉声道,“这两个人是大殿下的客人,其中一个是出云山中家的当主山中幸盛。”
“哦,是大名吗?”这消息有点出乎足利义昭的意料,他没想到足利义祥居然能够这么快就找到一个新的安身之处,而他投靠的人又是目前自己栖身的织田家的朋友。
见义昭陷入沉默,左马介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义昭身前。
良久。
“左马介你先回去吧。”义昭终于停止思考,温和地道,“回去和光秀大人说一声,叫他晚上的时候到我这里一趟。”
“是!”左马介行了一礼,起身离开了房间。
当左马介关上房门的一刹,义昭眼中的温和之色立刻被一股阴骛之气取代,只听他恨恨地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敢找上门来,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他想了一会,又自语道:“不过在浅井的领地杀他们的确有些麻烦,恐怕这次又不得不依赖明智光秀的力量了。”
小谷城下,花园中。
“不是吧,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被信长的话吓得向后跳了一步,急道,“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到我的头上,如果被人当作流言传出去的话,恐怕我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啊。”
“呵呵,鹿介你就不要再装了。”浅井长政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道,“义兄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那天晚上进入山中的人,除了足利义荣一行之外,就只有你和你的家臣了。”
“再说足利义荣身边的护卫至少有几十人,现场却只发现了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而已,其他人应该是被你们藏匿了吧?”信长也说道,“听说你手下那个叫作秋上久家的人很能打啊。”
秋上因为身份比较高,而且在几次对毛利的战役中立下大功,因此名气要比一直在身边保护我的丸目长惠大得多。尽管如此,也和我杀足利义荣没什么关系吧。
“这是……”我本想出言辩解,但又停了下来。因为我突然想到,如果就这么否认的话,恐怕会让信长和长政面子上挂不住,进而影响我们的关系,另外这件事如果捅出去,对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好处,况且到时候我完全可以不认账;最重要的是,织田信长是命中注定要成为天下霸主的人,趁这个机会与他拉好关系也算是一种提前投资了。
想到这里,我不置可否地道:“那样的事情,大家还是少说为妙。”
然后我岔开话题道:“刚才说的和毛利和亲的事,不知道会不会顺利,而且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嘿嘿,”听我这么说,信长猥琐地笑了一下,用手肘捅了捅我道,“现在就开始惦记新娘子的模样了?不过那样的事情可不一定哟。”
说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就说我吧,当初我岳父把女儿嫁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吞并尾张的土地,谁知道他自己却死在我的前边,不仅让我有了接收美浓领土的理由,还得到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然后他又指了指一边的德川家康,后者立刻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再看他,本来也是个大好男儿,就因为在今川义元那胖子的逼迫下娶了那个濑名,结果到现在成了三河最惧内的人,哈哈哈。”
说着信长放肆地笑了起来,而德川家康则苦笑着摇头。
我吃惊地望着这两个人,我早就从历史上得知信长和家康是从小玩起来的朋友,但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亲密到可以互相揭发家庭私事,如果说信长本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那家康的表现就太让我意外了。怪不得信长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家康作为最信赖的盟友,甚至在灭掉武田之后把信浓的大片土地划到他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