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国,小谷城。
“真是美丽的ju花啊,置身其中仿佛能够忘记身边所有的不愉快。”站在偌大的花园中里,我由衷地赞叹道。
“现在正是ju花开放的季节,不过如果再过半个月的话,ju花会开得更好。”听到我赞美自己的花,浅井长政笑吟吟地道。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想的,有时间看那种无聊的东西,不如好好讨论一下今后的战略。”织田信长在一边不屑地撇着嘴道。
“呵呵,信长大人还是这么不喜欢艺术啊。”德川家康笑呵呵地道,“不过偶尔赏赏菊的确能够让人的心胸更开阔。”
我停下脚步,环视了这个花园一眼,晚饭过后我们就被浅井长政招待来到了这个位于城堡西侧的花园,据说这里只有浅井家最上层的人才有资格能够进入。
晚饭中信长说出的两件事让除了秋上之外的所有人都对食物失去的兴趣,虽然足利义荣一直被信长和他的同盟称为“伪将军”,但他毕竟是经过天皇册封的名正言顺的日本统治者,这样一个人居然被人杀死在南近江的领土内,所有人都充满了震惊,有的人甚至开始怀疑三好家会马上兴兵打过来。
对于足利义荣的死信长没有多说,因此没人知道义荣究竟是如何死的。不过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所有人都失去了食欲,在长政介绍完所有人之后,许多豪族就开始起身告辞了,或许他们是想早一点赶回领地,思考一下在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事中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立场。
饭后长政提议大家一起到他亲自种植的花园中赏菊,我本打算拒绝的,因为我对这一套所谓的上流社会活动没有任何兴趣,但长政的执意邀请让我实在吃不消,便随众人一起来到了这里。
来到花园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代的日本人那么喜欢赏花,温和而略显艳丽的色彩以及那扑鼻而来的清香,的确能够让我们这些整天在战场上杀戮的人在这一刻放松心情,感受一下大自然带来的温馨和恬静。
“鹿介,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险境了?”就在我闭目仔细体会这美妙的感觉的时候,织田信长那略带高傲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哦?”我睁开双目,发现织田信长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浅井长政就站在他的身侧,而德川家康则在远处的一簇花丛旁,但目光也已经看向了我这边。
怎么回事,该不是刚才在我背后议论什么了吧?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道:“信长大人这是何意?”
“早就和你说过,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信长摆了摆手道,“不要忘了你现在也是大名的身份,不需要和我这个朋友这么客气的。”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地继续问道:“刚才信长大人说在下处在险境,不知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嘿,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是装糊涂还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信长坏笑着道,“我知道你在战场十分活跃,但你知不知道,许多事情是不能够单纯在战场上解决的……”
见我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信长一副诲人不倦的样子道:“你们现在和毛利打成这个样子,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你们两败俱伤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上次要不天皇下诏,赤松义佑早就领兵打过来了。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见我若有所悟的样子,信长“欣慰”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要说实力强大的赤松,就算是你的手下败将山名家,一旦你们在与毛利的争斗中吃了大亏的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的。”
“不会吧,”我摇了摇头道,“在白鹿城的时候我们已经算是到了绝境了,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你们的确已经到了绝境,不过毛利家却没有什么损失。”浅井长政也走上前来道,“那个时候山名如果敢进攻你们,岂不是说他们存心与毛利为敌,抢夺战果吗?”
这样说的话,也的确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开始后怕当时处在一个何等可怕的境地。不过信长这么说的目的是……
“那依信长大人的意思,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我无奈地问道。
“很简单,”见我终于问到点子上,信长嘿嘿一笑道,“与毛利媾和。”
“什么!!”我大声说道,引得远处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别那么大声。”信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因为你的活跃,整个西国的战略格局都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