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手持棍棒的人,虽然不明所以,但听到小主人让打,也就什么都不想,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向前冲去,眼前这个冲进院子的小伙子,明显是来捣乱的,就算真的把他打伤了,官府也不会说什么。
云齐看着这些挥舞着棍棒冲过来的人,嘴角冷冷一笑,从他们手拿棍棒的手法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只是身体壮硕些,其实并不懂武功,云齐不慌不忙,身形不退反进,如同一只蝴蝶一般,在这些人中间晃来晃去,也不见他如何发力,只凭一双肉掌,向那些空隙之处拍去,就听得哎呀之声不绝,只四五息时间,刚才举着棍棒的人就全躺倒在地上了。
“你……?”蒙少爷明显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吓得腿都软了,看着云齐云淡风清地站在那里,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了铁板上,他想逃,但却不敢动,那腿似乎已不是自己的,只顾瑟瑟发抖。
“你究竟想干什么?”老王头色厉内荏地对云齐喝道,向体却不断向后缩去。
云齐走到蒙少爷身边,蹲下身子,拍了拍吓得脸色发白的蒙少爷的脸,微笑道:“我不想怎么的,只想讨一个公道。”
忽然一阵臊臭味传来,云齐低头一看,原来这强势的蒙少爷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他眼睛里含着泪,却不敢哭出来,用牙死死地咬着下嘴唇,鼻涕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听到吵闹声,又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有男有女,大家不明所以,但谁也不敢乱动,因为小少爷在别人手里,大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而惊动了那个恶人,万一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那大家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人悄悄跑到后院去找蒙大户报信,也有人只是远远地看热闹,私下议论着什么。
云齐也不去管别人,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这里等,正主肯定会很快赶过来的,毕竟这个宝贝疙瘩在这里,虽然调皮捣蛋,让人生气,但还是蒙大户的心肝宝贝,蒙大户绝无可能不管。
云齐也不着急,看着那个眼泪与鼻涕横流的小家伙,不由有些好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来,替蒙少爷擦了擦,微笑着对他说:“我又没打你,也没有骂你,你哭什么啊?我是来讲理的,不是来打架的,要不是你让人打我,我也不会动手,好了,别哭了,我不会欺侮小孩子的。”
蒙少爷怀疑地看着云齐,眼神里全是惧怕的神情,犹豫道:“你真的不打我?”
云齐摇摇头:“我不打小孩子,但你要说实话。”
蒙少爷连连点头,忙不叠地说“我说实话,说实话。”
“何氏究竟有没有偷你母亲的首饰?”云齐看着蒙少爷的眼睛,缓缓问道。
“没有,是徐向出的主意,让我这么说的。”蒙少爷连忙摇头,迅速把他的战友给抛了出来。
云齐眼神冷冷地道:“那你为何要说何氏偷了东西,还打断了她的腿,打得她全身是伤?”
蒙少爷看见云齐冰冷的眼神,好象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他瑟瑟发抖着,恐惧地向地上坐去,嘴里喃喃道:“我错了,我错了……”
“放开云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为难孩子。”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随即有三个人急急从远方奔跑了过来,当间一人,年纪约四十余岁,身材微胖,个子居然不高,但却很魁梧,脸上蓄有半尺左右的胡须,穿一般枣红色的员外长衫,身边两人,一个是一位年青的女子,另一位则是一个年约30岁的清瘦汉子,女子应该是这男子的妻妾,一副紧张模样,而那清瘦汉子穿着仆人服饰,一脸的精明模样,应该是前去报信的人。
“蒙云川,有意思,这名字倒跟自己以前的本名有点像。”云齐心中苦笑,想当年在乡村的时候,自己就叫蒙云齐,这名字听说还是教书的王先生取的,可惜物是人非,这么多年过去了,好象什么都改变了,包括自己,云齐甚至都有些看不清那些过往的路了。
云齐正在思索间,那员外模样的人又道:“你放开云川,有事跟我说。”语气焦急,却不敢太过急迫,生怕惹怒了眼前的壮士,而让儿子受到伤害。
“川儿,别怕,娘在这里,爹爹一定会打跑坏人的。”那个年青的女子对孩子叫道,想冲过来,但被那个员外拉住了手臂,对她摇了摇头。
我倒成了坏人!云齐笑了,他将手中的手帕细细给那个叫云川的孩子擦了擦眼睛和鼻涕,然后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一只后扶着孩子的头,他并不想为难孩子,他只想来讨个说法,但既然这孩子是罪魁祸首,也是全家最大的弱点,云齐没有理由不好好利用一下。
孩子看到父母来了,想跑过去,但云齐的手却放在他头上,向下按了按,孩子知道,这个大哥哥并不想让自己离开,轻微挣扎了两下,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