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恋尘的刀光渐渐盛了,方恋尘误打误撞抢了一把大刀,却是合了自己性子,放得开,但是毕竟是女子,心思又细腻,辅以匕首,大开大阖处又显出精致来。【】
这百招下来,方恋尘也看出些门道,金麟的剑法过于华丽,在某些地方却是累赘了。
金麟渐渐浮躁,也顾不得方恋尘刀法厚重,不再是一触就走,右手长剑缠着方恋尘刀,左手短剑刺向方恋尘肩膀。
长剑是明招,短剑却是暗招,电光火石,两剑都到了方恋尘面前。
大伙都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柳夜全身提气,准备发力。
方恋尘一咬牙,用力劈下,听到“咯嘣”一声,方恋尘长剑竟然被劈短,方恋尘手中刀一竖,堪堪挡住金麟的短剑,饶是如此,方恋尘也被金麟短剑的劲道推着后退三步。
金麟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半截断剑,手一松,手中剑掉落在地上,站在原处,红了眼圈,大滴大滴的泪水坠落到地上,激起小小的尘土。
方恋尘也有点呆,自己不是想劈断金麟的剑,只想将她逼开,没有想到这把刀这么厉害。
这长短剑乃是金夫人的兵刃,嫁了金飞璜以后,慢慢地退隐江湖,在家相夫教女,金麟长大之后一直眼馋母亲的兵刃,虽然学了剑法,母亲一直不肯将长短剑给自己。
直到金麟及笄,金夫人才把长短剑送给金麟作为及笄的礼物,金麟极为喜欢爱惜。
再者,金麟是整个紫金镖局的明珠,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金夫人手里捧着茶,却久久没有喝,脸上也显出些不豫来,金飞璜伸手在金夫人手背上拍拍,表示安慰。
李松青正要奔出去,于谨安暗地拽了一下,李松青于是顿住,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金麟,瞧着金麟掉泪,心都疼了。
于谨安冷眼瞧着。
柳夜挑起唇角笑,有意思
方恋尘定定神,捡起断剑,剑柄朝着金麟,十分的愧疚,“金小姐,对不起啊,我赔你。”
“赔你赔得起吗”金麟握住剑柄,猛地抬头,恨恨地盯着方恋尘,从看见这人第一眼就不喜欢,竟然勾着三师兄和他断袖。
金麟想都没有想,手里的断剑顺势刺出,金麟和方恋尘只隔了半步的距离,方恋尘根本没有想到金麟会忽然发难。
金麟手中的断剑刺入方恋尘肩膀。金麟也呆了,下意识又拔出来,带出一溜鲜血,手如火烫般,赶紧松手,断剑再一次掉落,发出清脆的声音。
方恋尘看看金麟,又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有点不敢置信又有点轻松,捂住伤口,笑道:“这下我不赔你的剑了。”
场上的突变出乎所有人意料,于谨安第一个冲上来,扶住方恋尘,“方尘,没事吧。”运指如飞,在方恋尘肩上点了几下,封住穴位。
柳夜慢慢地踱过来,捡起方恋尘刚才抛下的裹刀布,拿过方恋尘手中的刀,慢吞吞地一圈一圈地裹上。
金飞璜和金夫人也急匆匆过来,一连声地呵斥金麟,金麟手足无措,被方恋尘衣服上泅开的鲜血吓住了,哇哇大哭。
李松青本来也怪金麟莽撞,见了金麟哭得梨花带雨,那几句斥责的话在嘴里怎么也吐不出来,拢住金麟肩膀,柔声安慰,“别怕,别怕。”
金麟一拧身,扑在李松青怀里,李松青身子一僵。
方恋尘身边围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地安慰,上好的金疮药也洒在了伤口上,方恋尘微微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的。”
“都散了吧。”金飞璜道。
金夫人用帕子擦着方恋尘额头的冷汗,“方尘,你要怪就怪师娘管教无方,你要打要骂,全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