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稍事休息,金飞璜在前,于谨安紧跟在后,一行人到了练武场。【】
靠南边一溜檐下,摆着两张椅子,金飞璜在上首一张坐下,不一会儿功夫,金夫人过来在下首坐着,看着方恋尘,温和地笑。
于谨安和李松青、金麟站在金飞璜身后。
方恋尘自觉地走到场子中央,柳夜笑嘻嘻地站在武器架子边上,掂掂大刀,抽抽长枪,最后抽出一把剑,手指在剑身上弹了两弹,耍一个起手式,又把剑放回去。
镖局的镖师站在周围,好奇地打量方恋尘,评估着方恋尘实力。
金飞璜喝口茶,润润嗓子,咳嗽两声,场上镖师们的议论声顿时停止,金飞璜目视四周,微微颔首,“各位镖头,方恋尘是老夫新收的弟子,以后南来北往的,少不了和大伙儿一起押镖,今儿个呢,就是介绍给大伙认识认识,以武会友。”
说到这里,金飞璜顿住,镖师里头有那年轻好胜的,都有点跃跃欲试。
但也有那老成持重的,脸上平静,不露半点声色。
“当然了,大家都是同门,只是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金飞璜微笑看着方恋尘。
方恋尘抱拳一周,朗声道:“方尘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镖师们沉默,片刻,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精壮汉子,抽出背后的大刀,抱拳,“在下张寅。”
金飞璜摸着下颌的胡须,这张寅倒是年轻镖师里面拔尖的人物,只要震住了张寅,别的镖师也就无话可说。
方尘从背后也抽出大刀,慢慢解开刀上面裹着的旧布,冬日稀薄的阳光在刀身上闪耀,于谨安眯着眼睛,这把刀不是凡品。
柳夜看着方恋尘认真地一圈一圈地解着刀上的布,唇角翘得高高的,“尘尘,宝刀也需要好鞘,被糟蹋了这把好刀。就像美人也需要华服彩裳。”
在寡淡的话从柳夜嘴里一过,也能够听出二分暧昧来,如此一说,好像方恋尘糟蹋了好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一般。
方恋尘也不答话,将解开的布抛在一边,刀口朝内,抱拳,“张镖头手下留情。”
张寅是拔尖的,自然也有点心高气傲,方恋尘慢慢解布的动作对于张寅来说,无疑是一种蔑视,当下不再多话,一刀劈来。
方恋尘自然是顺着张寅的来势去格。
所有人都看着方恋尘,想要从方恋尘的招式中看出些门道。
可是偏偏方恋尘的招式是没有门道的,都是顺着张寅的刀法在变化,甚至身形也不是那么流利,刀法的起伏转承之间,磕磕绊绊的。
柳夜也收起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认真地看方恋尘的刀法。
在张寅的强攻之下,方恋尘有些手忙脚乱的,左支右绌,有点狼狈。
金飞璜疑惑,一个普通的镖师都抵挡不过,是如何击退那两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的,对金夫人对视,两人都目光沉沉。
李松青也是不解,金麟低低地笑,“二师兄,这就是你所说的高人”
李松青脸一红。
于谨安看得仔细,唇角淡淡的笑,几十招过去了,依然没有看出方恋尘的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