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淡淡笑,长腿一跨,竟然上到床来,盘腿坐下,“你今天唱那个曲子很好听,再唱一遍听听。【】”
“不唱,我又不是卖唱的。”方恋尘烦躁地抓抓头发,原来以为忘了苏彻,也很想在别人提起这个名字时候,做风轻云淡状,挥挥手,“这人是谁啊名字有点耳熟。”
可是做不到,听到这个名字时候,心里都是抽痛。
言明打呵欠,腿踢踢方恋尘,“朝里边去一点。”
方恋尘不动,有点纳闷地看着言明,言明皱眉,将裹在被子里的方恋尘连着被子拎起,扔在床里边,然后和衣躺下,又拽着被子一角用力一抽,就将被子抽走了,然后无比淡定地盖在自己身上,长长叹口气,“好累”
方恋尘郁闷,现在什么人都自来熟,这个黑衣人,就见过一次,现在都不知道他尊姓大名。
怎么就登堂入室,并且还上了床。
方恋尘几乎要暴走,可是深知武功不如人,“喂,你知不知道男女之防啊”
言明闭上眼,“我叫言明,你记好了。”
遂又闭上眼睛,一会儿又道:“男女之防要不是我在你门外守着,引开某些人,你现在应该已经被人扒光了。”
言明声音还是粗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但是一长串刺人的话一点儿也不含糊。
方恋尘想着那时,还觉得他可怜,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然后被门夹了,再然后还进了水。
不过,言明的话也让方恋尘暗自心惊,那些被言明引开的到底是什么人,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方恋尘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理所然来。
“喂,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方恋尘虽然不怕褚涵和苏彻知道自己在这里,但是毕竟还是不愿意和他们见面。
言明半晌没有说话,方恋尘都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托着腮想事情。
“我和褚涵恰巧在欢喜堂,听见你唱歌。”言明忽然道。
怪不得,在花街上看见一辆马车有点眼熟,原来是褚涵的骚包马车。
方恋尘疑惑,自己与言明一共也没有说上两句话,他怎么就能凭短短一首歌听出自己的声音,那褚涵听出来了吗
言明似乎知道方恋尘心中所想,“我眼睛不好,所以耳朵好。”
眼睛不好
没有啊方恋尘回忆,站在褚涵身边黑衣人,眼睛炯炯有神,有杀气时候,眼睛里几乎要射出寒光来,一点也看不出不好来。
方恋尘见言明闭着眼睛,于是偷偷地低下些身子,观察言明的眼睛,嗯,睫毛挺长的。
言明忽地睁开眼睛,方恋尘唬一跳,有点讪讪的。
言明起身,将油灯移到面前,脸凑近方恋尘,眼睛对着方恋尘眼睛,“看出来没有”
言明离得如此之近,方恋尘赶紧屏住呼吸,朝后退一退,脸有点发热,眼睛却紧盯着言明眼睛。
言明眼睛冷冷的,看不出情绪,眼白通透,可是眼仁上面好像蒙着细细的灰,好像被灼伤过,眼里的光也不是凝聚的,有点散。
方恋尘惊讶,这人眼睛好像真不好
言明又将油灯放回原处,“看清楚了。”
“你,你,那你怎么”方恋尘的意思是,既然眼睛瞎了,怎么能那么精准无误地判断物体的位置。
“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