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名声与钱财?!江寒月觉得讽刺,他的目光看着祠堂四周的祖先牌位,他的性子清冷,本就不在意虚名,偏偏生他的父亲却根本不了解他的本性,其实只要一句话,他可以放弃一切,离开江家,从此隐姓埋名。
江易丧尽天良,为了一己之私,硬要赶尽杀绝,滥杀无辜,自己若不讨回一个公道,如何对得起那些亡故之人?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你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但这一切都跟弘儿无关。”薛世英说的是真话,江定弘始终以为江寒月是死在乘云马场的大火之中,她与江易背后坏事做尽,却从未让江定弘参与过,毕竟他的性子太懦弱,根本狠不下心。
一个女人心思再毒辣,终究爱子心切。
江寒月暗沉的眼中没有太多思绪:“当初是你一杯毒酒送我上路,如今我也送你一程。”
薛世英心有不甘,但自己的人全被困在祠堂之中,她已经没有逃命的机会:“你保证不杀弘儿?”
江寒月的双瞳星芒闪灿。
薛世英看着他,不由浑身发抖起来,她最怕的便是这双清冷的眼,彷佛能杀人于无形。江明已经送上毒酒,等着薛世英饮下。
“我不杀他。”
薛世英本不抱希望,却没料到可以得到江寒月承诺,眼中闪过激动。
“还记得关我五年,让我过着暗无天日的祠堂密室吗?”
薛世英闻言的瞬间,血色自她双颊褪尽。
“就让他在此度过余生吧!”
“你——”薛世英正要脱口咒骂,身旁的江明却一把捉住她,将毒酒灌入她的嘴里。
薛世英一开始不断挣扎,慢慢的消停下来,最后一动也不动。
一室沉默,周遭凝结成窒人氛围。
江寒月抿紧唇,环顾着祠堂四周,缓步走过薛世英的尸体、昏迷的江定弘身旁,阴暗角落处有个不易让人发现的小洞,他走过去,轻轻一抚而过——
水无瑕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刘景、高勤虽是粗汉子,但是手脚灵活,没几天功夫就已能独当一面,虽说火候掌控还不到位,但想煮出一碗如她所做一般好滋味的面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因为有了两人,她的空闲时间多了,能亲自照料何氏,或是偶尔上山去采药,带着石头去石庆的庄园看看马匹,只是她始终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
穆意谨派人来说延迟离城,也带来太阳赶赴驿站去医治马匹的消息,她本来就担忧江易的喜怒无常,会危及随行景城大夫的性命,偏偏太阳回来后又去了驿站,让她高悬的心始终就没放下过。
一早便听说景城来了个大人物,县令派人清理了街道,石头跟着石庆去凑热闹,她也没拦着石头,只交代要他听话,她自个儿就留在家照料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