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正在着手整饬吏治,可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觉得自己出身潜邸,为国家建立了高山仰止的功勋了,所以就敢目无法纪,肆无忌惮,嚣张跋扈到抢劫驿站了。”
“是不是觉得,江源道的编制消除了,孤一不是南衙大都督,二不是兵部尚书,所以就管不了你了。孤今儿告诉你,且不说孤是国家的储君,就算是一名普通的大总管,也是有资格收拾你的。
你不是爱惜自己那几匹战马吗?好啊,孤成全你,在外面孤给你准备了三车上好的饲料,没有牲口,你这混蛋自己拉回左卫军,让将佐士兵都看看,你这将军是怎么当的。回去后,和副将把军务交接了,先去养半年的马,什么时候改造好了,再回来当差。”
话毕,李承乾指了指看热闹的长孙冲:“仲良,你和他一块去,不准任何帮忙,让他知道下粮食是来之不易的。”
待长孙冲和陈万福退出去后,刘树义抚着面带疑惑的问:“殿下,你的处罚是不是有点重了,就几石麸子的事,用的着如此的折辱陈将军吗?这么一来,他可是在朝中的颜面可就算扫地了。”
李承乾也不想这么作,可对于别人这杀手说下就下了,要是偏袒秦王府的部将太甚,那怎么能服众呢!别看魏征那老家伙替自己说了两句话,可但凡自己这边手一松,第一个参自己的就是他。
还好,陈万福只是抢了几石不值钱的麸子,也没有闹出人命来,所以这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不然皇帝也难堵悠悠之口,想保下他也难。罢免他的职务,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正如皇帝所说骄兵悍将,不管是皇帝的麾下,还是自己的部将,都难免持功自傲,惩治了陈万福可以让他自省,还可以让大伙引以为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昔日苏秦说使我有洛阳两顷田,焉能配六国相印,知耻而后勇,让那混蛋长长记性也好,面子丢了算什么,把命保住才是实在的,不让他颜面扫地,那拿什么去堵御史们的嘴!
哼,要不是看在战场上勇猛作战的份上,孤还想打他一顿出出气呢,不成气的东西,眼皮子咋那么浅呢!”
待李承乾的话说完,许敬宗抚了抚胡子笑道:“树义,陈万福又不是咱们东宫的人,殿下是替陛下背的黑锅,不把事办透了,陛下那是不是满意的。按道理说朝廷眼下正是整饬吏治风头正盛的时候,即使他不是贪渎,那也是藐视王法,所以杀他并不为过。
可陛下这么做也是有出处的,上元节的时候,翼国公不是说秦王府的部将多有凋零,剩下的不多了,差点把陛下给招哭了嘛。大伙心里都清楚,陛下念旧,尤其是秦王府的旧部,所以回护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许敬宗的话让刘树义恍然大悟,他没在秦王府当过差,上元节的时候自然没有资格站到皇帝的周围,所以不知道实情也是正常的。没错,十根手指还不一般齐呢,更何况是为人臣子了,他们都跟皇帝一起苦过,秦琼那天的话确实触碰到了皇帝心中最柔软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