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子的总是有理的,在每个家族都是一样的,在紫宸殿背了父皇施加给的黑锅后,李承乾回东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刚刚睡醒的小李象摆在案子上。而且他心中还不停的叨咕着,有什么啊,不就是儿子嘛,谁没有还是怎么地。
端着茶盏的李承乾,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对冲着傻笑的李象说:“小子,你的部下竟然敢抢夺驿站的麸子,说,这是不是你纵容的。啊,看看你带的都是些什么兵。”
看着李承乾有模有样的“训斥”正在张手求抱的儿子,独孤妙音只能用袖子遮面笑了起来。她明白这肯定是在紫宸殿被父皇训斥了,所以这就回来在儿子身上找补来,这对至尊的父子也够是有意思的了。......
翌日,麟德殿,李承乾自顾地批着中书省送来的本章,刘树义和许敬宗在黑白子之间厮杀着,而长孙冲则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损着刘树义是臭棋篓子,这殿内的一切,似乎都和跪在大殿中间的陈万福没什么关系。
陈万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双腿早就已经麻木了,这不刚刚挪了一下,就听到上面的太子咳嗽了一声,吓的他是赶紧又挺直了身子,不敢在动弹一丝一毫。
他昨天就让长孙冲从府中提领出来了,先去送了一车粮食送去的驿站,然后又连夜赶回了长安。在紫宸殿发生的事,他在路上都听长孙冲说过了,皇帝动了真火,当着几位宰相的面痛斥太子治军无方,江源军二十万兄弟的皮面都让他因为几都麸子丢尽了。这不,宫门一开他就赶到了东宫来请罪了。
稍时,批阅完最后一份本章后,李承乾先是喝了两口茶,然后看了一眼搭了个脑袋的陈万福,淡淡地说:“陈将军,最近是不是手头紧啊,是朝廷颁下来的赏赐不够花,还是孤亏带了你们这些放马在西南血战一场的同袍!”
“回殿下,末将,末将,您是知道的,这些战马都是从吐蕃缴获的,就得喂好粮食才能长膘,出来带的饲料带少了,末将是一时糊涂的所以就让卫兵拿了几石麸子,和朝廷、殿下给予的赏赐无关,末将,末将给陛下和您丢脸了。”
如果太子一上来就骂他一顿,陈万福倒是会觉得太子太过苛刻了,可他不仅没有直接问罪,反而关系自己的钱够不够花,这让陈万福的脸顿时臊的不行。
眼下朝廷是什么情形,他当然知道,东市口杀人那天他也去看了。现在犯了这么一件糊涂事,要是没太子扛下来,那也免不了去东市走一遭,这和贪、抢多少东西没关系,主要是顶风上的性质太恶劣了。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李承乾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惊的陈万福激灵一下,赶紧再次俯身在地。随即面色不善的说:“陈万福,我说你是咋想的,你抢麸子不是贪渎,是目无军纪,是居功自傲。”
话间,李承乾从御阶上走到陈万福身前,继续说:“才打了几仗啊,这小尾巴就翘起来,谁特么教你的,是江夏王、琅琊郡公,还是苏大将军,孤看都不是吧,就是你老小子嫌自己的命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