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拓当然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不提何拓前世是正儿八经的本科大学毕业生,光是这个句子在各种外国电影里的出现频率,就足以让人牢牢记住了。
只是,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难不成寄信人是来自地球的穿越者前辈?
何拓对于这个猜测并不乐观,因为这封信的口吻明显是站在掌握全局的角度所写,虽然全篇都是敬语,但何拓能明显的感知到这根本不是写信者发自内心的自谦,而是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戏谑感。
那无限命格又是指什么,听起来也太中二了!
在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后,何拓还是强迫自己把心定了下来,对于这种根本没见过面但是仿佛对一切了如指掌的存在,他暂时无力反抗,倒不如顺其自然。
只不过念咒是不可能念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念的,他还没傻到听什么都信。
“难不成这句话就是我作为穿越者的金手指,类似什么游戏的作弊代码?”他自嘲般的笑笑,刚欲握住门把,又仿佛触电一般松开。
“开门……”何拓又低头看了眼那封信,犹豫了半天,将它狠狠攥进手里,决定小心行事。
他悄悄的弯腰按下门把,推开一道缝隙,凑近脸去,从狭小的门缝里看到了自己的床铺,桌椅和凳子,以及拉上的窗帘。
没有异常……何拓直起了身子,推门进去。
“呦,收拾好啦?”门板的书架前传来一道轻松的问候。
“艹!”何拓好不容易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发出了一声标准的国骂。
“你怎么在这?!”何拓看着正在翻书的西门原。
“我怎么不能在这,作为官方委任的调查者,我可是能对被调查者进行一切合理搜查的。”西门原抽下来一本水墨风的绘本说道。
“那你进别人房间至少先征求一下同意吧?!”何拓大声说。
“我征求了啊。”西门原疑惑的放下绘本,走过去敲了敲门,门吱吖一声自己开了。
“……”何拓的脏话欲言又止。
“我要休息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他松开了拳头,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的房间里会不会有什么原初概念或者奇物的干扰,才导致了你那天的死亡。”
何拓心中一动,“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那天死了,难道死而复生这么容易?”
“并不容易,而且还是在这种地界……”西门原拉了张椅子坐下,熟稔到他仿佛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生命的消亡是受七大原初概念中的‘物质’掌控的,死而复生同样。”他点了点桌子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有个掌握了物质概念某一种领域的人,用那种神奇的……能力救活了我?”何拓刚坐下来,一瞬间想到了易先生。
“应该是这样,但我又不希望是这样。”西门原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实际上这七大原初概念并不像表面上这么和谐,譬如涉及到了生命的消亡这一大事上,死而复生就会和‘因果’概念产生强烈的冲突。”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逆天修行的人都要被雷劈?何拓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想道,紧接着他便意识到了某些东西。
“那……万一真有人复活了我,那个人会怎样?”
“一般来说,复活一个连封疆位格都没有的人,顶多像是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修养十天半个月也能好。但这里不同……月恩属于世界框架中的偏远地带,世界对于领域的加持将会降低,因此复活起来难度要大的多。”
“这样啊……”何拓心里没来由的一沉。
他前一世就很怕承别人的情。对于亲戚朋友爱人甚至于父母,都习惯性的保持着不打扰的态度,就连医生都说,他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病,很大的可能是心事太多,活的太累,可他更怕让别人为自己受累。
也因此,在离世前的最后时分,他最痛苦的记忆不是病痛的折磨,而是站在床前陪伴的,那些日益瘦削的脸。
“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心……”何拓说完这句话后,意识到自己等于承认了死而复生的事实,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对面一直都很笃定,承认了倒也好。
“那请西门先生调查出来是谁后转告给我,我欠他一个大人情。”何拓挤出笑容说。
“嗨,我相信那个人也不在乎什么报恩,毕竟你们磐族的人生相对于人族来说短暂些,自己能过的开心便好。”西门原听到何拓说记了个人情,眼角弯了下去,嘴角掀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