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是的,谢谢田中先生帮忙,在下受教了。”林三常有些紧张。
三人陆续进了二楼林三常的房间,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骆霜晨对魏长风说:“招呼那个老板安排人把饭菜都热一下,我是饿着肚子和那个警察打了半天,早饿坏了。”
“好的,先生,我这就安排。”魏长风应声出去了。
琴波瓦达尔娃不一会儿进到了房间里,差点儿要抱住了骆霜晨:“帅帅的先生,我太喜爱你了,你的功夫真是棒棒的,你要不是日本人,我就要嫁给你。”
“达尔娃小姐,你是过誉了。在下谢谢了。”骆霜晨想学着点日本人谦卑的样子,但他心中却是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等到火炕上的饭菜重新热了,上来之后。
林三常打开了话匣子:“田中先生,您的功夫真是了得,让我都惊呆了,太漂亮了,您的功夫我怎么叫不上名字来?”
“我这是自成一家,把源于琉球的唐手结合中国的内家功自创而成,没有什么名字。”就在骆霜晨给他怀表时拉他的手时,早已知觉林三常也是会功夫的,他不想与他交流这些,也不想自己的太极阴阳手在新京的名声太扎眼。
“兄弟佩服。说心里话,你们大和民族就是高素质的民族,你看把个满洲国建成王道乐土,那个新京城治理得就像国际大都市。以前那张作霖当东北王的时候,长春哪有这么好?我家就在奉天我是知道的,现在的新京比奉天气派多了。”几杯酒下肚,这林三常仿佛很感恩骆霜晨。
“人来到这个世上,父母和民族都是自己不能选择的。至于做什么,都是为生存使然,想生存的欲望就要选择生存的方式,看你的作派不像是个小职员,你说你家在奉天,来这边远小城折腾什么?要不是我们老板吩咐的,我此行本不愿意带你来,你这人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我不喜欢这样的中国人,我倒喜欢那个来要给养的山林警察队长。”骆霜晨把一碗白酒干了。
“哦,呵呵,还是先生您更多些率性和坦诚。都是生活所迫,一言难尽啊。”林三常似乎也有自己的苦衷。
“喝酒,喝酒,不愿意说就不要说。看你的样子,也是个精明人,你要是不愿意在什么奉天煤运局工作,可以跟我干,钱一定不会少你的。”骆霜晨把一只鸡腿夹到了林三常的碗里。
“哎哟,谢谢先生。”他有些受宠若惊,“您请喝酒,我再敬您。”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这酒就喝上兴致来。
魏长风假装说:“先生,以前您很少喝这么多呀,您有些喝多了——”
“你少来,我……我没有喝……喝多……林先生,我们再喝……”
林三常眼中略显迷离之态,也装作样子回应道:“我们喝,您的酒量是大大地好。”
骆霜晨还边喝边用日语唱起了日本民歌,手中还不时地打着节拍,这样的独特的歌谣飘出了屋子,在小院中回荡,让其他客房中的客人心中陡然升起了莫名的哀伤,这是哪里?为什么这首日语歌谣听起来是那样的伤感?
夜渐渐深了,骆霜晨在魏长风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回到了三楼的房间里,林三常却没有睡,他披着衣服摸索到楼梯口看到了骆霜晨房间的烛火熄灭了,他系好了衣扣,就要下楼,这时暗处有人把枪口抵在了他的腰间,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动,哪里走……”。
随之,两声枪响,瞬间,那些亮着烛火的客房瞬间也熄灭了。
雪在飘,下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