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汤原,这个地处小兴安岭东南麓的小城,今夜却是热闹非常。
汤原河谷旅馆大院中,骆霜晨与于桢交手过招,如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打得虎虎生威、酣畅淋漓。
人们不住地暗暗叫好,仿佛今夜没有人来索要银钱和粮食,大家是在观看打擂一样。
旅馆老板白俄女人琴波瓦达尔娃手中拿着茶壶,目瞪口呆,自言自语地说道:“哦,男人,这才是真男人,太精彩了,不同味道的男人。”
马车上二人争斗之时,突然于桢大叫道:“你小子够狠的呀,看来是个练家子,咱家喜欢。”
“我可是酒还没喝好呢,你这是不义之举,我不能放过你。”
“我要是不带点东西走,我哪里还有脸在这地面上混?你说说——”
骆霜晨飞起一脚,正踢在了于桢的后腰眼上,把于桢硬给踹下了马车——“噗通——”
“妈个了巴子的,你小子也太阴了,趁我不注意下狠手——”于桢从地面上来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左手抚着后腰向车上伫立的骆霜晨大叫起来。
“这位警官,我也是有日子没有舒展筋骨了。今晚就到这儿,你呢也别叫了,不就是要点给养么?看你在护卫山林的面子上,我也不难为你,也请你不要再难为这些住店的老客了。你把方才抢到的那个怀表还给我的朋友,我是新京兴森公司的,这是初步贵宝地,没有带来别的,只有一些高粮米,本不想空车来拉红松的,今天我做主,就都给你们了,你就都拉走,让大家伙儿都安心睡觉吧,远道而来都不容易,这样可好?”骆霜晨说得入情入理,让围观的人们都长舒了一口气。
“行了,今天咱家就是在你面前丢了份儿,为了兄弟们也值了,就是那辆汽车上的米袋子吧?”
“是的,都给你。但你一定要放过这家店里的老客们——”
“好——好——真是好人啊——”人们都大声叫起来,而且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我说朋友?你这大方起来,你得给我们留下个名号吧?”于桢大叫道。
“在下就是一个生意人,留下什么名号?不值当的。”
琴波瓦达尔娃举着手中的茶壶,向群人叫道:“我知道,他是日本人,叫田中毕一。”
“啥?你是日本人?可你却把中国功夫使的炉火纯青啊——”于桢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
“这位老板说得对,在下是日本人,可是我在中国出生长大,只是做了一些生意,练武也是强身健体,防身自保而已。”骆霜晨心想你可于四炮,废话真是多,他朝着魏长风使个眼色,“让这位警官的手下们把高粱米卸下来吧,就当为帝国政府做贡献了。”
“谢谢了——日本朋友,田什么?啊田中……嘿嘿……”于桢饱含深意地看着骆霜晨,心想兄弟真够可以的,来办事也不忘记给我们送粮食,这纳兰真会办事。
于桢招呼手下卸粮食暂且不提。
琴波瓦达尔娃也在向众人嚷着:“都散了吧,早些休息。没有喝好的,我这里还有上好的高粱烧酒。”
骆霜晨拉起了林三常的右手,把要来的金色怀表放在了他的手上:“物归原主了,你呀,遇事尽量别强出头,乱跑个什么,人们都不动,你自己向外走动,是招人注意的,有什么事不能延后处理呀,走吧,林先生,我们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