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女一副冷脸,直到她重重的带上房门,韩非才深呼一口气,转向韩经。
“儒家至圣孔丘曾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虽多为后人断章取义,但亦颇有几分人生哲理。”
韩经点头不迭,脖子后面总感觉有点冒凉气,焰灵姬出门前的眼神似有深意,到底是哪里惹她生气了!
此次事关韩国危亡,不仅是韩经等人,姬无夜、白亦非无一例外,都动了起来。
渠道、手段不一,但目标都是一致的,探究秦国使节李斯提出无理要求背后真正的目的。
新郑城,白亦非侯府,后门。
一袭绛红衣袍的白亦非走了出来,扫视一周,见四处明岗暗哨俱在,这才迈步向城郊方向走去。
只是当他眼角扫过街道一处隆起时,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那是填埋暗道,土木作业造成的隆起。
看到这处难看的隆起,难免就想起某个人,想起跟某人私下的交流。
这么晚出门,白亦非自然是去郊外湖心见人,他的耳报神,蓑衣客。
“哪有深夜在这样的荒天野地垂钓的渔翁,大半夜何必做这样的打扮?”
蓑衣客一身垂钓野叟的打扮,坐于湖心船头。
“侯爷不知野钓之趣,此时正是鱼群吞吃月露的时候,竿竿不落空。”
一抖鱼竿,将一尾鲜鱼抛入船头篾篓。
“再者,情报消息,讲究的是隐密,此处不与湖岸相接,只上接于天下承于水,出我之口,入君之耳,岂非绝佳的谈话之所。”
“看来你的小心翼翼,全是枉费了功夫呢!”
白亦非冷冷的回了一句。
蓑衣客:“此话怎讲?”
“哼,我从一登船,就感觉到有人窥视,到了湖心,更加确定,你就是对方视野的中心。”
白亦非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冰纹沿着湖心小舟蔓延向靠岸的一处芦苇丛。
“扑通!”
有人被冰柱顶起,抛向空中,同血流肉块一起落入湖水,只余一条头巾飘浮于水面。
白亦非夜间视物如同常人白昼,一招手,湖面荡起一道波纹,将头巾随波护送过来。
“还以为是头巾呢,原来是贱民的束发带。”
不同于白亦非的不屑,蓑衣客将之捞起,仔细察看,郑重的道,“不良人宵字科。”
“还真是好手段,竟然能跟上老夫,隐于一侧而不为我所知。”
白亦非眨了下眼睫,又是他,总感觉这位公子的手伸得好长。
“不良人是少府韩经的鬣狗,在人们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成长到这样的地步,想要铲除,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到的。”
蓑衣客没有心思钓鱼了,收起鱼竿,“我已经开始派出人手向这个组织渗透,只是其内部组织严密,暂时还没有什么重大进展。”
“没想到他们都追根溯源,跟着我到这来了。”
“先不去提不良人和他背后的韩经,现在韩国的当务之急是秦国方面。”
白亦非一振衣袖,“说说新郑最近进出的异常人物。”
“形不逢影,影不离形,一心异体,八面玲珑。”
蓑衣客给出了答案。
“八玲珑,好久远的记忆,本侯上次与其有过交集,还是长安君成蟜叛秦,韩秦边境震荡,本侯前往坐镇弹压之时。”
“自那之后,八玲珑就沉寂了下来,没想到这次又收到了他的消息。”
白亦非:每一次,八玲珑出动,都将掀起腥风血雨,这次,不知新郑雨中飘来的血腥味是否香甜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