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韩经自认为很好的做到了李斯要求的随机应变,秦国的外交冲突由韩非揽了过去,没有理由不能安居高卧呀。
“你还有心思喝酒!”
追踪到紫兰轩的焰灵姬没好气的轻咤一声,熟稔之后,连这点基本的礼节客套都不讲究了。
焰灵姬很少来紫兰轩的,不是反感,就是隐隐间有点排斥。
“李斯派人来府里请了好几趟,都被安排人挡了回去,你不去帮忙解决秦韩冲突也就罢了,怎么还在这喝上了!”
韩经好不容易想到一句应景的诗句,本着拿来主义的精神,姿态做足后才吟了出来,谁想招来了好一通埋怨。
给焰灵姬引路的紫兰轩一众人在旁也是一副对焰灵姬深表赞同的表情,盯得韩经有些发毛。
“韩非心中有数,本来是十日,他都以秦使在秦地、韩地各行了五日的缘由将案情压缩到了五日内,倒逼着李斯割地呢。”
若五日案破,还请秦国依约将贵使在秦国五日内走过的秦地割让给韩国,韩非殿上这席话刚说完,李斯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秦使是自咸阳出发的,韩非李斯双方都清楚的知道,以秦国的霸道,怎么可能割土与韩,韩国又哪来的胆气敢索要接收!
但是,韩非这么一来,气势瞬间就对李斯形成了反制,仿佛处在上风的是韩国而不是秦国。
李斯仿佛又回到了桑海求学时,学霸李斯被学神韩非压制的感觉又来了,真是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回忆。
“李斯身后是吕不韦,你避而不见,岂不是又树一强敌!”
焰灵姬看着韩经的的耳垂,可能是在琢磨从哪个角度下手更好。
“熊负刍可是三番五次派人至新郑,催促我们兑现承诺。”
“信使数次以来,一直被推来挡去,熊负刍的恼怒我都能想像出来。”
其实,不良人的“根”部在楚地的发展受到了多次阻击,幕后之人隐隐指向熊负刍,焰灵姬等人分析,认为是对方的威胁示警。
谁让当初在郢都,韩经应承事情,头点得比谁都快,办起来比谁都拖拉。
可能无良韩某人想一直拖到秦军破楚之后了...
“有了他熊负刍,不过是锦上添花,我韩经又不缺楚地那点进项,且让他无能狂怒去吧。”
“八哥好阔气,不愧是我韩国的财神爷。”
韩经狡辩之际,韩非从门外施施然走了进来,腰间挎着两只碧玉葫芦,隐隐间有酒香从葫芦口溢出来。
紫女:“非公子不是处理案子去了吗,为何归来如此之速,还带回来两壶酒?”
“大龙未至,奔波也是枉然,再说,我不是在等卫庄兄的消息吗?”
卫庄在韩非之前就出发去寻七绝门唐七等人,打探消息,至今未归。
“谁都知道凶手就是百越天泽等人,李斯更是心如明镜,此次借机发难,图谋的不是韩国,应当另有更大的目标。”
“我与李斯同门师兄弟多年,深知其人秉性,大殿之上,他看似雄辩滔滔,实则露出诸多破绽,这不是他应有的水平。”
优秀的人在一起,总会互相关注得比较细致,“其人素怀大志,有着超越常人的野望,一身常识艺业亦是七国拔尖的一批,他的话术怎么会露出如此多的破绽!”
“除非,是他有意为之。”
韩非解开腰间的碧玉葫芦,“我的应对应当就是他想要达成的结果,而我有意顺水推舟,让他自以为得逞,我到底要看看,这么大的一盘棋,这样大的手笔到底是为了谁!”
“好酒!”
“没有枉费我一大早就出门沽取的一番心思,清冽爽口,上品,上品!”
“所以,你一大早出门,不是为了查案,而是去沽酒了?”
紫女眼神一凝,往前逼近了数步,韩非面色讪讪然的往后一缩脖子。
说漏嘴了,大事不妙!
果然是一对亲兄弟,焰灵姬闭上眼再睁开,一言不发,转身而出。
紫女也没有留下来生气的意思,跟出房门,想了想,又顿住了身形,回转过来,款款回身,拿起房间紫兰轩供应的美酒玉壶。
“既然九公子有了更好的上品佳酿,我紫兰轩的浊酒就不拿出来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