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年轻带剑者,姓萧名嘉穗,字民丰,乃南梁萧氏之后,文略精通,勇力过人,殿下可以一用。”
“臣秦湛拜见殿下。”
“小民萧嘉穗拜见殿下。”
赵桓一左一右扶住两人,笑道:“本为求一贤良主持常州赈灾事,却不想还有两位隐于市井,差点失之交臂。”
“殿下过誉。”两人谦虚道。
此时,范世延妻已经收拾了餐具,回房端了茶水出来。
只有白开水,茶盏也有缺口。
范世延道:“寒舍简陋,即无桌凳,亦无茶叶,便请殿下坐石块用些白水。”
“如此白水,胜似琼浆玉露,此块石头,不下凌霄御座。”
赵桓径直坐下,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殿下豪气!”萧嘉穗赞了一句,跟着坐在了旁边。
秦湛范世延先后落座,秦湛道:“殿下文采出色,又顾念百姓,是故方有兴亡百姓苦之说。”
“不错。”萧嘉穗接道:“人人皆言国泰民安,谁成想区区三州之水灾,便让许多官员原形毕露,凭白让百姓吃了许多苦楚。
幸好殿下杀伐果决,为民除害,百姓方才有了盼头。”
“二位过奖!”赵桓指向范世延,道:“教授舍家为民,实乃士林楷模,吾必上奏朝廷,以为嘉奖!”
范世延道:“处度东奔西走,筹集钱粮,所得粮食,皆由民丰做主分发,公平合理,得失无怨。
二人配合,相得益彰,区区所为,不过变卖家财罢了,实不足挂齿。”
“哎~莫说了,再说羞杀人也!”秦湛摆手道:“前几日各家哀求,近乎一无所得,不如今早消息传来时,各家大户争相送钱粮而来。
前倨后恭之甚,皆是殿下赫赫威风,我之功劳,不提也罢。”
“所谓人走茶凉,前任通判之颜面,不如一刀见血来的有威慑,是故才有前后之别。
当下只凭各家捐献,便足够赈济之用,只待派人接收。”萧嘉穗道。
“处度曾任本州通判?”赵桓问道。
“是,政和六年卸任。”秦湛回道。
“其元佑五年应举未中,随侍邗沟居士左右,后邗沟居士被诬为元佑党人,追论不已,一再贬斥,流放途中,父子失散。
元符三年时,邗沟居士遇赦折返,于途中卒于广西藤州。
处度闻之,于湖南奔丧至藤州,当时局势不稳,不便还乡,遂停殡于潭州并守制。直至崇宁四年,方得归乡葬父。
其纯孝,世人多不能及。”
感叹一句,萧嘉穗继续道:“因受制于元佑党人子弟,处度仕途无望,遂游学于外。
当时中官梁师成,自谓苏氏遗体,以招延元佑诸家子孙,处度因此得荐,以宣教郎判常州。
当时在任,多有惠政,百姓莫不称赞,所言虚实,殿下差人打听一二便知。”
“吾自信民丰所言。”赵桓笑道。
萧嘉穗还是盯着赵桓,道:“元佑党人不论,只说处度得梁师成举荐,世人非议,言其投效阉竖。
如此人物,殿下可愿用之?”
“所谓党人,乃是政见不合,与才能无尤,再则……”赵桓回道:“吾乃储君,区区阉竖可用,待登基时,诛杀贬斥,一言而决,何虑之有?”
“殿下霸气!”萧嘉穗拜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