邗沟居士,乃是秦观秦少游之别号。
秦湛作为其子,其前途自然与秦观休戚相关。
他的坎坷,说起来也是一番故事。
时神宗自觉军力羸弱,国事不振,为求强计,拜王安石为相,开始变法。
变法多有不当,且地方官员借机下手,多有扰民害民之举。
司马光得知,直斥新法害人。
由此,朝堂分裂为新旧两党,此乃党争之始。
当时,秦观只是一个小弟弟,变法与党争和他一文钱关系也没有,奈何,其投入了苏轼怀抱,成了苏门四学士之一。
王安石变法时,苏轼抨击其中不当之处,被贬斥。
哲宗继位时,司马光为首的旧党上台,苏轼起复,然旧党大肆驱逐贬斥新党,苏轼觉得不妥,便又加以抨击。
好嘛,新旧两党都得罪了,成了夹心饼干。
因此,不论新旧二党谁上台,苏轼都是受伤的那一个。
于是,秦观也跟着倒霉了。
当时王安石变法时,有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弟——蔡京。
为了攫取政治资本,在变法失败后,蔡京自立为新党核心,继续高举变法大旗,以招揽势力。
投机成功。
当哲宗亲政时,再度启用新党谋求变法,蔡京一跃而为朝堂大佬。
然小人就是小人,他自我标榜新党领袖,不过是为了升官罢了。
当然,这并不妨碍蔡京借打击旧党之名排斥异己,甚至还搞出了元佑党人碑,把司马光为首的一干人全部列上。
苏轼曾经抨击变法,又与蔡京合不来,自然要倒霉。
秦观受牵累,最终客死他乡,秦湛也不能仕。
好在,苏轼当初送人的小妾生了一个娃,那就是梁师成。
大概是受到蔡京的启发,梁师成自诩苏轼之后,以求招揽元佑后人扩大影响力。
作为苏门四学士之一秦观的儿子,秦湛得以步入仕途。
宦官,不论历朝历代,世人总加以贬低的,秦湛因宦官而仕,自然要受非议。
赵桓在乎这些?
等他做了皇帝,管他新党旧党,胆敢搞党争,一律搞成死党。
至于梁师成,马屁拍的好便留着,若是有需要,借脑袋一用也不是不可以。
这就是皇帝,一言九鼎的存在。
当然,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还太远,首要乃是把常州给搞定了。
“党人因理念而成,党争却不该有,更不能成为排斥异己之缘由。
若吾登基,当禁党争,以利国利民为要。”感叹一句,赵桓看向秦湛,问道:“处度曾为常州通判,可愿与荣祖暂掌常州政务,以恢复常州民生?”
秦湛未曾回答,而是问道:“民丰才能不下与我,殿下何不任用?”
“是极,民丰文武兼备,出将拜相皆可,只是因中枢小人当道,心灰意懒未曾科举,今日得遇,殿下万万不可错过。”范世延也道。
可见三人关系亲厚。
赵桓问道:“处度如何与民丰结识的?”
“当时臣客居荆南时,借宿他家,因此结下情谊。”
“原来如此。”赵桓点头道:“吾知民丰之才,如何不用?”
赵桓不知道萧嘉穗?
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