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只感觉自己肩上的皮肤滑过一阵麻栗,眉头不由得蹙眉,想甩开又忍下来,明天就是给她外公外婆解药的时间,她必须忍一些。
见她无心听,牧羡枫有些不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转过脸来。
林宜皱着眉想转开,牧羡枫却更加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生出痛意。
牧羡枫无视她的不愿,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慢条斯理地道,“药在别人试成功了,我也吃了,可对我没有半点效果,反而让我高烧了多日,我的医生和我说对不起。”
“……”
林宜冷漠地看着他。“他说,这个解药只能在中毒一个月的病患身上有用,但对我这种中毒近二十年来的人来说,已经起不到效果了。”牧羡枫捏着她的下巴道,眼中掠过一抹凄厉,“他说,就
像一个鸡蛋被晃匀了,鸡蛋还是鸡蛋,可再怎么治,蛋黄和蛋清都做不到分离清楚了。”
“……”“林宜,你说可不可笑,我期待了那么久,花那么大代价去支持研究,到头来,却和我说那种毒就像蛋黄一样,在我身体里已经摇匀了,我根本无力抵抗,到死我都得和这
种毒共生。”牧羡枫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再没有半分优雅,只剩下浓浓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明明有个很好的身体,为什么……”
“那和应寒年,和我,和林家有关么?”
林宜淡漠地打断他的话,“如果你要报复,也该冲着三房,冲着顾若去吧?对,顾若已经被你折腾得半死不活了。”
他报仇也报到了,还有什么好不满的。牧羡枫低眸看着她,见她眼中没有半分动容,人像是被狠狠地割了一刀,更加用力地去捏她的下巴,“我成了一个废人,难道不该从别的地方补偿我吗?牧家决策人的位置
也好,我心爱的女人也好,总得有个补偿我吧?”
林宜被捏得很疼,她强忍着没有还手,只道,“该对你补偿的只有那个害你的人。”
可他,怨恨了整个世界。果然,牧羡枫根本不听她说的,低头慢慢靠近她,唇几乎碰上她的,“林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在你家那棵玉兰树下一回眸就看到你站在阳台上的模样,你那
双眼睛里刻着的疑惑我记得清清楚楚。”
“……”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也疼你,为了你我不惜提前收局,我想着我和应寒年总是斗来斗去,你跟着我也不安稳,所以你回到S城以后,我也是由着你去。”牧羡枫盯着她,慢慢的,眼底浮现出恨意,“两年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每次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都是想着你熬过来……可结果呢,原来你们两年前就在跟我演戏
,你一直站在应寒年那边,你背叛了我!”
他越是恨,越是用力,林宜的下巴几乎被他拆下来。
她忍着痛看他,一字一字,条理分明地道,“你可能忘了,我对你不曾动过心,更谈不上背叛,即使没有应寒年,我也不会爱上你。”
“你就是背叛我!”牧羡枫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你本来是我的!牧家上下都知道!”
“你明知道那次是我想替应寒年报仇,才和你合作。”
从合作的基础来说,他从一开始就是不诚信的,根本是他设计了雪风崖之难,还让她以为凶手另有其人。“林宜!只是差了一点而已!如果当年应寒年死了,久而久之,你必然会爱上我!”牧羡枫吼得脸都青了,“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应寒年算什么东西?一个生死街长大的私生
子,他凭什么和我争?”
“你太偏执了。”林宜根本和他谈不下去,还是忍不住去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