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仓子坚不大同意开这样的课。但他才被姐姐教导过,媳妇未过门,和过了门是不一样的。未过门之前,他不得偷懒,不能这么直来直去的,要花心思。
对师妹用手段和心思,这种想法让仓子坚很不舒服。
对师妹,不需要这样!
见仓子坚迟迟不给回应,傅振羽十分善解人意道:“好吧,我明白大师兄的意思了,你不大同意。我想知道,大师兄不赞成的原因。”
不用动心思,仓子坚整个人神清气爽,说出来的话,便柔和了许多:“这第一,也是最要紧之处,时事不见得能讲;其次,南湖书院四书五经的课业,只占总课程的一半,再增加这样的课程,主课的时间便更少了。四个月后的县试,南湖书院怕是榜上无名。”
原来是这两个缘故。
这第一条嘛,便是后来的太平盛世,那也不是百无禁忌什么都可以说的,不说别的,写个小说,还不能出现脖子以下的描述,傅振羽怎会不懂其中的禁忌?
“大师兄放心,我年龄虽不大,阅历还不少的。你的第一个担忧,我早有准备,明日上一节这样的‘实时’课,大师兄便知晓我们说的到底能不能说了!”
容后再议的意思,仓子坚便将这个问题搁置下来,问傅振羽:“那县试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第二个就更容易了。
大家都是从年轻过来的,对男孩子来说,尤其是对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字来说,越是禁忌的东西,越感兴趣。为人师表,最不怕学生有爱好,就怕这学生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包括成绩在内,那才是要了老命了——大抵只剩劝退一招。
目前还没遇到这样的人,是以,傅振羽豪迈道:“我和那帮小崽子们提了要求,县试通过率超过一成,一旬一节时科;超两成,则两节,以及类推。也就是说,他们能百分百考上,我不惧一日开一节!”
仓子坚苦笑不得,道:“小崽子们……你自己也是吧?”
傅振羽半真半假道:“我心智早熟,和他们不一样。”
“你是说,你有一颗饱经沧桑之心?”仓子坚故意曲解。
“胡说!”傅振羽毫不犹豫反对,道,“成熟是不幼稚,不代表苍老。好了,咱们言归正传。明日大师兄听一节,若是没有问题,时科便可开,然否?”
“然也。”
同傅振羽分开,仓子坚带着李蕴给柳老做的冬衣,去见柳老,恭敬道:“姐姐原本想寒衣节之前就给您的,一直没功夫送过来,还请柳老勿怪。”
能被惦记,已是极好的了,柳擎不知李蕴手艺,含笑当场打开了那冬衣,笑容僵住。
好看不好看的另说,这针脚也太不齐整了吧?像傅家丫头,人家不怎么擅长就不做,找了擅长的针线的方太太来做,一样的心意,不一样的衣裳。
想起傅振羽,柳擎当真哪哪都喜欢,笑眯眯地问仓子坚:“我没记错的话,你小子二十二了吧?着实不小了。什么时候能娶媳妇传宗接代啊?”
我是不小了,可师妹还未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