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素元登时面若死灰。
我心中冷笑,这等人,既然能为了银子做事,就能为了性命出卖她。这点子人心都弄不明白,枉她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了这么多年。
眼下,即使她不认,只要派人去章府一查,便知她与冬青的关系。
“表妹是吗?”李恪凉声道,“喊得倒是熟稔。”
章素元噗通一声跪地,“王爷,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他的确是我的表哥,我母亲出身卑贱,舅舅不务正业,我父亲虽然是知州,眼里如何有他们这些人?只是我母亲不忍。前些日子回府,母亲求我为表哥谋个差事,我便将他介绍给管家,进府做些杂事,至于他意图勾引何夫人,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冬青大急,“明明是你说何夫人得宠,害得王爷冷落了你。便让我勾引她,等事成之后,你会送我银两和姬妾。王爷,你们若不信,可以将厨房当差的善娘拘来,她指使善娘往何夫人的汤里下药,何夫人喝了,一见男子便情不自已,自会倾身相许。”
听到这里,贺兰柔抬手打了章素元一巴掌,“章美人,枉我素日觉得你行为端庄,想不到背地里居然做出这等事!”又跪地请罪,“王爷,都怪嫔妾识人不明,枉居夫人之位,请王爷责罚!”
我暗笑,她倒乖觉,立时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章素元这次抱起石头砸了自己,以后只怕难以在王府和章府立足。
果听李恪道,“何夫人行为不检点,念在你被人陷害,从轻发落。将莹辉殿内服侍的人撤出,只留薛嬷嬷和贴身侍婢,静思己过。章素元居心叵测,念你服侍本王多年,不予追究,三日后回章府去吧。至于柔儿你……”李恪说着,将跪地请罪的贺兰柔扶起,“府中事多,都由你打点,难免疏忽。日后让管家多注意些就是了。”
贺兰柔面色微红,低低应了一声是。虽然没有责罚她,但是李恪那几句话已带斥责之意,也会让她收敛不少。
“将冬青送去充军!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再提!”
随着李恪一句话,众人散去。一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
回到莹辉殿,我命桃蕊杏蕊备水,沐浴更衣毕,躺在窗户底下的凉榻上休息。过午的阳光依旧强烈,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榻上忽然一沉,熟悉的清冽夹杂酒香涌来,我蹙眉,“一会儿的功夫,又去哪里喝了酒?”
低醇的嗓音响起,“我的夫人背着我与人偷欢,难道不该借酒浇愁吗?”
我坐起身,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你明知是假的……”
李恪墨眉微扬,“冬郎,喊得这般亲热,便是做戏做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