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只炭盆在这里不是偶然,有人经常在这里烧东西,否则没必要特意在这里做出个窗子,既然是密室,没有窗子会更加隐蔽。
徐清欢接过雷叔递过来的灯,低头向炭盆里看去,果然如她所料,炭盆里有一层厚厚的灰烬。
徐清欢在灰烬中慢慢地寻找,找到了一角没有烧完的纸片,她小心翼翼地将那纸片捡出来仔细查看,纸片类似金箔,在灯下闪闪发光,徐清欢将纸片收好,以便将来送去衙门中。
“将那箱笼打开看看。”
下人上前将箱笼抬下来。
雷叔仔细检查了箱笼,然后拿出一根竹签,将箱笼上的铜鱼锁打开。
沉重的榉木箱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摞衣物,衣物旁还有些零碎的物件儿。
这些衣服徐清欢很熟悉,那是宫中内侍穿的,卫娥从前是内侍,他有这样的衣服是很寻常的事。
徐清欢没有仔细去看那些衣衫,她的目光被另外一件东西吸引,她不禁弯腰仔细地查看,在一只荷包下,压着一块布条,布条边缘不太整齐,显然是用力撕扯下来的。
雷叔也看出端倪,他却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时候他不能打断大小姐的思量。
徐清欢拿出一条帕子,包裹住这片布条,拿起来对着灯光看过去。
布条上有一片污渍,像是被什么东西浸透了般,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这些污迹早已经干涸,不过布条是白色的,那污渍就显得格外明显,很像是……血迹。
徐清欢快速将布条收在帕子里,看向雷叔:“将这些衣服都展开,比对一下大小。”
雷叔立即明白过来,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衣服,那么衣衫的尺寸应该是相同的,大小姐是怀疑这箱笼里放着的不是同一个人的物件儿。
几件衣服从箱笼里取出,雷叔和下人拿着仔细比对。
雷叔皱起眉头:“大小姐,衣服大小不一样。”
“肯定不同,”徐清欢目光落在箱笼中,“这些不是卫娥的衣服,是他从旁人那里拿来的。”
旁边的下人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个冷颤。
“大小姐,这荷包也不是一个人的,”凤雏发现了异样,“这莲花、牡丹肯定是女子佩戴的,这翠竹是男子的,而且绣法不同。”
雷叔沉吟道:“卫娥为什么会拿来这些东西,放在屋子里。”
徐清欢抬起头又将整个屋子打量了一番,然后重新看向那炭盆:“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是谁的东西,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
徐家下人听到这里手一抖,差点就将手中的衣服扔在地上。
徐清欢道:“炭盆里烧的是祭奠亡故之人用的纸钱。”
雷叔几乎立即看向墙边立着的锄具:“我去四周寻找,他若是杀人掩埋,不会离这庄子太远。”
这屋子仿佛比刚才更加阴冷几分。
……
李家。
李煦穿好衣服,正要离开家门,却发现小厮匆忙跑进院子。
李煦还没有开口询问,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
李大小姐进了门,一眼就看到了身穿官服的李煦:“这是准备去衙门?”
“长姐怎么会来京城。”李煦立即上前行礼。
端详了李煦片刻:“九弟,我怎么觉得你这气色不好,难不成是常州一行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