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这里养了一个太监,而且那太监还扮成了女子,这听起来就已经让她难以接受,更何况这太监还与顺阳郡王二弟之死有关。
简王妃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走,她面容苍白地看着简王,王爷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在简王妃的注视下,简王只是眉头紧锁并没有立即否认顺阳郡王的话。
“王爷,”简王妃现在焦急起来,“您为何要这样做?顺阳郡王爷的二弟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简王爷还是不想说出实情,”顺阳郡王道,“王爷一定要闹得这样难看吗?”
说着顺阳郡王看向周围,庄子上乱成一团,简王妃又惊又骇,这都是简王一手造成的。
顺阳郡王正想要继续说话。
“大小姐,”雷叔从屋子里走出来,“我们从那卫娥屋子里找到一些东西。”
寻常的物件儿雷叔不会在意。
徐清欢点点头跟着雷叔去卫娥屋子里查看。
卫娥住在庄子东边的院子。
雷叔道:“这院子是卫娥一个人居住,没有下人侍奉,全都由卫娥自己打理。”
徐清欢点点头,由此可见卫娥在庄子上的地位,不过这庄子上人手不少,为何卫娥却没有让人侍奉?
是不愿意有人在身边,还是觉得人多眼杂不够安全。
虽说她已经打开了庄子的大门,哥哥也抓住了卫娥,但是要让简王开口,必须要拿到证据。
并且这一路走来,徐清欢最相信的还是自己看到的实情,而非人言,如果简王是那幕后之人,他的话就更不能随便相信。
能够指点王允、苏纨、慧净的人,在背后操控一切,让她两世都没有窥到真容的人,绝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她也不会寄希望于顺阳郡王,希望顺阳郡王一张嘴就能说倒简王。
雷叔撩开帘子,徐清欢提起裙子走进去。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整个屋子都十分明亮,看起来仿佛没有什么异常,徐清欢用手摸了摸旁边的案几。
一尘不染。
显然卫娥很爱洁净。
鸦青色的幔帐,桌子上摆着绣品做的小屏风,侧室里是个小书房,桌案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用过的半块墨条摆在那里,可见这些东西不是摆设。
床上的布单没有半点的褶皱,床内放着大大小小许多香囊,比她闺房中的还要多,床下脚踏上摆着一双软底绣鞋,上面虽然没有点缀什么珍宝,绣样却十分的精美。
也许是这些日子用的针线太多,徐清欢见到繁复的图案就觉得食指指腹隐隐作痛,这双鞋让她来绣的话,可能一辈子都穿不上。
单看这些东西,她不会想到这是个太监的住所,其中的摆设和气息都像是住着个女眷。
“大小姐,那些东西是在床后的小屋子里发现的。”
徐清欢看向拔步床后。
雷叔伸手一推,一扇门立即打开,那扇门看起来与墙壁一模一样,若不是雷叔,他们即便进来查找也很难发现端倪。
徐清欢跟着雷叔上前查看。
大约是因为见不到阳光,这小屋子里有种森然的凉意。
青砖的墙壁和地面,里面没有太多物件儿,几把锄具靠在墙上,旁边是两只箱笼,在里面有一只很大的炭盆。
徐清欢抬起头寻找,就在房顶的一角找到了个不起眼的窗子,与其说是窗子,倒不如说是透气的方孔,那方孔不算太大,所以这屋子里会有一股陈旧的烟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