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官的神色忽然黯淡下来,低沉着声音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一个踉跄不稳,趔趄着险些摔倒。
“二爷,大爷请您和二奶奶过去。”袁姨的声适时的打断了我欲发的火山,我忍了忍,问她:“有什么事?”
“大爷说他那些走旱路的幕僚和侍卫都到了,正在梨园等着拜见二爷和二奶奶呢。”
袁姨说着就先走了,让我们随后赶到。我心里想着那个什么秋道长肯定也在列,于是称病不去了。杨官以为我还在生气,便自己过去梨园。
杨官走后,静梅让我休息休息,我心里堵的慌,说要出去走走。静梅耐心的劝我:“二奶奶身子不舒服,还是在房间里休息休息,免得一会二爷回来,该说你了……”
我心里不痛快,她话没说完,我就喝道:“还伦的到你来教训我?”
静梅想是未见过“我”这等厉色骂她,怔了一怔,眼眶一红,躬身向我赔罪:“奴婢谮越……奴婢该死……”
我冷冷“哼”了一声,自顾往外走,静梅本流了一面泪,见我出去又巴巴的跟上,我怒目相斥,她缩了缩,没敢跟上来。
我像只战胜的公鸡,抖起漂亮的羽毛高昂着头往花园的方向赶。
此时恰是人间四月天!空中蝶飞燕舞,草地花红草绿,远处山水含笑,到处一片生机勃勃!
我独自一人走到花园旁,路上竟没遇到一个仆人,看来都去迎接杨越泽那厮的侍卫和幕僚了,我倒更是乐的轻松,迈着轻松的步子,沉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花园里的月季旁,忽然飞来两只颜色绚烂的彩蝶,洁白的翅膀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橙色圆点,圆点外又缠绕着黑色线圈,刹是好看。它们在花间时飞时停,双飞双落,而后又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夕阳下无限恩爱,让人觉得所见当真说不是美丽动人。我心中一动,如果我也可以这样飞走该多好?
“二奶奶好雅兴。”
我回头,居然见说话之人是东方语堂,心想真是刹风景,又想,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也应该去迎接杨越泽的人吗?
他等了一会,见我不理他只得随着我的目光自顾接道:“好美的彩碟。”我又看了他几眼,还是不想答他,只懒洋洋的目送那两只被他吓走却欢快的舞蝶。
“二奶奶不必担心,那位秋道长,必定不会瞧出什么端倪来的。”
我错愕的盯着云淡风轻的东方语堂,脑中千回百转,闪过无数念头他为何会这样跟我说话。他也是轻摇着扇子淡笑的斜腻着我,一片了然。
我有些明白了,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他只是轻笑一声,不答是也不答不是,然后别有深意的向我点头:“你就是杨家的二奶奶,方村的人都知道。”
我忽然放下心来,对着他婉转一笑,告辞先回去了。我知道,不用卫子默救我,有人救我了。
回到青鸟居,看见静梅还红着眼在低低抽泣,连我来了也没有发觉。我一时心软,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抬头见是我,忙起身行礼,“二奶奶……我……”
“刚才我的语气重了,你别放在心上。”我柔笑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谢谢你。”
静梅哭的更厉害,眼里却有了笑意:“这都是奴婢应该的,二奶奶平日待我也是极好的。”
我惭愧的点点头,心想,都是惠喜的功劳,我何时对她好过一分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不得不承认惠喜确实比我想象的要好,要得人心。无怪卫子默说她是个真正的女人,而我呢?我除了稍比她美艳外,其它真如自己感觉那般,样样都要比她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