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个时候,谢灵运胸口几处剑伤,上气不接下气的拉着五骑高头大白马,从青石苔藓墙外边跌跌撞撞的奔来,疾呼道:“该死的刘文之与释远,夺走了两骑!此地已成是非,不便久留,诸位都快走!”
曹小强这才不得不止住拳头,王虎之已经被打昏了过去。
陈静与陈旭嫦深信不疑,讨逆大军也好、叛逆大军也罢,倘若再来一军善后,必定又将死伤无数。
况且,司马让已亡、五斗米顶上三道又逃,混战中的两军伤亡者也太多,不能再添无谓的伤亡。
王虎之还需寻一个好去处,陆修静、乌图木、曹小强,以至于谢灵运,都还得寻一个好郎中。
正当陈静与陈旭嫦四目相对之际,异口同声道:“佛笑楼!”
陆修静耷拉着一双手臂,站起身来,急切道:“眼下两军混战,大道必不好走,贫道知道一条羊肠小道,直通佛笑楼后堂之后!”
谢灵运这才长舒一口气息,急切又道:“既如此,该当早去!”
曹小强极速收好越女剑,一把抓起王虎之,托在马鞍前,斜身上马又道:“这一个虎头虎脑的家伙!要是醒来吱声,再一拳揍昏他!”
陆修静伤着双臂,乌图木只得与之一骑,余者一人一骑。
“驾、驾、驾,……”
正当一众人等一闪身影取小道离开了潇湘馆前一刻,从潇湘馆右边又奔来了无数旌旗林立的大小将校与军士,宫中的羽林卫也来了。
陈静一行人如游鱼穿过好几条大街小巷,很快奔出了建康城,又跑过了几座小山丘、趟过几条小溪水,终于到了佛笑楼后堂之后。
“宋掌柜,宋掌柜,……”
陆修静率先一通高声疾呼,没过多久的功夫之后,宋定伯先是一副慈颜之笑立在后堂后门口,见状之后一脸严肃,长叹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
宋定伯又与身边的几个伙计耳语了几句,径直又安排与一众人在后堂治伤,一行人各自下马。
宋定伯先与王虎之把脉一刻,旋即转身又与陈静、陈旭嫦道:“两位女侠,不必为少主担忧!先回天井上房歇息,洗洗风尘。佛笑楼相安,先歇几日,天,塌不下来!”
陈静与陈旭嫦自是应承,伙计又逞上了几身干净的衣裳。
陈静与陈旭嫦各自回房,宋定伯又与一众伙计在后堂忙活起来。
谢灵运剑伤最轻,涂一些金疮药即可;曹小强与乌图木是或轻或重的剑气伤,外敷内服一些金疮药即可;陆修静双臂受的箭伤,待取来热水,先热敷化出淤血,然后才能外敷内服金疮药;王虎之失去了心神,又受曹小强一通暴打,为伤情恢复,一时半会也不让他醒来。
太阳渐渐西沉,直到月上柳梢头之际,除王虎之一人之外,一众人等也都各自活动在天井中。
就在这一个时候,数个伙计搬来一木桌多把竹椅,小心翼翼的放在天井正中,又抬来不少烛台,多挂了许多灯笼,顷刻便通明如昼。
宋定伯紧随其后,依然慈颜轻笑,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眼下局面未稳,为诸位安全计,不去内堂抛头露面,就在此地备一席菜食!都请放宽心,眼下天井之内的客房,除诸位之外,已无一人。”
一众人等自是感激不尽。
宋定伯急切又道:“诸位大侠、诸位高人,今后有何打算?”
曹小强率先开口道:“只要五斗米顶上三道还在建康城中,还得再寻机会为死于无声之雷下的一众人等报仇雪恨!此仇不报,枉为幽嫣谷墨家弟子!更是枉自为人!”
宋定伯长叹一口气息,旋即又道:“哎,冤冤相报!不过,方才听内堂里的食客都说,五斗米顶上三道已经逃去了孟婆江北之地。”
一众人等又是大吃一惊。
曹小强急切又道:“宋掌柜,此话又怎讲?要是五斗米顶上三道逃去了孟婆江北之地,我等又岂能滞留孟婆江南之地?一个字:追!”
宋定伯沉思之间,紧接着缓缓又道:“方才听食客有言,建康城中的王、谢、陆、孙、司马、刘之流的大族,对于这一次各家大族相争死伤无数族人,最后都归罪于五斗米道,又似墙倒众人推啊!”
“故而,这一些大族联名上表诛杀五斗米顶上三道。天子还不准,大概身边没有能人制衡这一些大族,又将是众人眼中的汉献帝。五斗米顶上三道又受了伤,怕诸位趁虚而入,逃去孟婆江北养伤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