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小时后，瑞文口干舌燥地停了下来，放下手里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p>
军方的记忆清除技术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他们不仅能精准地模糊化或完全消除某些特定的记忆片段，甚至还能用虚假的部分填充上去，让被篡改的部分完全合理化。</p>
另一方面，当事人身边的所有相关成员可能全部都接受了相应的记忆处理，或签署了保密协议，以确保一切天衣无缝。</p>
从结果来看，卫斯理完全忘记了瑞文这一号人的存在，也不记得自己和“漆黑侦探”之间的合作，更加不记得恒特案后续的一系列追查发现。军方同时删除了储存在他电脑里的一切相关文件，包括他拷贝下来的123号元素数据。</p>
只有4月22号的波形图因为没有命名，被对方当成普通文件忽略了。</p>
对面，卫斯理也说累了，但他的眼睛不肯从屏幕上挪开。</p>
“怎么样？”他喉咙沙哑地问道：</p>
“找出，问题，了吗？”</p>
“......”</p>
瑞文迟疑了。他不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办。倘若告诉卫斯理记忆的真相，他必然会一条路走到黑，最后等着他的只有化成血水一种结局。</p>
但，要是当着他的面否定这一切，恐怕这家伙会当场崩溃。他很理解这种精神状态，这就是“过去”的自己，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要去向何方。</p>
“......我找出问题了。”</p>
最后，他下定了决心。</p>
“但是，如果要抵达真相，你接下来必须完完全全地依照我的指令去做。”</p>
卫斯理的表情僵了一下。</p>
“我，回答，你，这么多，问题，你，还是，不信任，我？”</p>
“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让你理性地作出权衡。我可以立刻告诉你真相，但是然后呢？”</p>
瑞文停顿了一下。</p>
“我们被笼罩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机关的阴影下。不论你的黑客技术多么厉害，手段多么高明，一旦将消息公之于众，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屏蔽信息，清除记忆，掐灭你我。到时候，这个世界上可就再也没有真相的知情者存在了。”</p>
“一群，疯子，能有，什么，能耐？”</p>
“不要被你心中的固有偏见给骗了！”瑞文厉声反驳道：</p>
“疯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最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们会想尽办法向正常人证明自己是对的，甚至扼杀正常人。不想被扼杀，你就必须融入其中！”</p>
卫斯理愣了愣，随后，五官扭曲了起来。</p>
几经迟疑后，他张口吐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p>
“你要我去迎合那些疯子？你要我去加入他们？”</p>
“对。”</p>
“不行，他们会联合起来欺骗我，再给我洗脑。要是我把好不容易找到的真相又给忘记就完了！”</p>
“你必须这么做！！”瑞文几乎是吼出了声。</p>
“你必须装疯，混进他们当中，那样他们才不会发觉异常。那些疯子里还有你在乎的人吧？肯定有的！现在，立刻，马上，把他们的名字给我说出来！”</p>
声音经过AI处理，就像大型猫科动物的咆哮。</p>
“......我的父母。”卫斯理被对方的态度吓了一跳，表情终于软化了下来。</p>
“家里的爷爷奶奶，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们......还有小娜。”</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