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花园街街边开了一溜山楂花，而宝血街的绿化带上挤满了海棠。</p>
“啊？你不知道吗？公寓已经退租了啊。”罗苹咖啡馆内，涂着亮珊瑚色口红的小月磨着咖啡豆，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p>
“退租了？！”瑞文同样一脸惊讶。</p>
“嗯。金敏先生说他要搬去其他地方了。朋友一场，我只收了一个月的违约金，剩下的都退回给你，你可以待会去账户查收。”小月露出了可爱的酒窝。</p>
“唔......我明白了。”瑞文转身摸出了手机，上面还存着金敏的号码。</p>
也不知道军方有没有对金作出解释，作出了怎样的解释，他又跑去了哪儿。</p>
嘟。嘟。嘟。</p>
“打不通。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嗯，待会打电话去问问仓储部的邝太太，看看他有没有照常上班。”</p>
“......”</p>
通讯彼端，辛迪药业公司仓储区，戴着口罩的梅乐斯看着自动挂断的手机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生怕自己会不小心说露馅。</p>
“谁来的电话，小金？”部门主管邝太太冷不防地冒了出来，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式英语。</p>
“除非家人出事，老婆进产房，否则工作时间不准聊私事。”</p>
“......是瑞文先生。”</p>
“嗯？小瑞找你？不是我还挺好奇你和他什么关系的，又不是同学，怎么就那么关照你。哦唷！”邝太太拿出了自己的手机。</p>
“他居然打到我这儿来了！”</p>
“邝太。”瑞文坐在咖啡馆里通电话。</p>
“金敏先生最近有正常上班吗？”</p>
邝太太和梅乐斯面面相觑。</p>
“哦，他好得很呢！全勤，该处理的单子都没落。”邝太太故意大声说道：</p>
“放心，在我的部门人人平等，没人敢欺凌少数群体。”</p>
“那就行。不打扰您了，一切平安就好。”瑞文在寒暄两句后挂掉了电话。</p>
没事就行。这可能是军方的安排。金离开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跟得我太近，也不晓得会不会被找麻烦。</p>
一个小时后，梅乐斯在午休时间溜到了外面，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辛迪药业公司位于城东中心区，花都最为繁华的金融商业地带，蓝馆就在两公里开外的地方。</p>
海的对面，他的新家坐落在相当空旷的地方。梅乐斯甚至感觉自己从这里看到了那个挂着素色窗帘的大露台，看见自己晒在上面的衣服。</p>
过了一会，他掏出手机，打给了另一个瑞文先生。</p>
“瑞文先生，刚才......”</p>
啧，我是没想到这件事。</p>
海滨的一处小树林里，瑞文用颈窝夹着手机，双手正不停地鼓捣着那双羽毛软趴趴的翅膀。</p>
要思考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忘了另一个“自己”可能会察觉到搬家的异常。</p>
“下次他打来，向他道个歉，就说你找到了同伴，专门帮助外佣解决住房问题的互助团体，不麻烦他了。”</p>
“好的。唔......瑞文先生，我以后不能再和另一个您见面了吗？”</p>
“最好不要。他现在有属于他的生活，属于普通人的生活，暂时别去打扰他。我目前也不能去见我妹妹。以后怎样，以后再说。”</p>
“导演，帮忙扶一下！”瑞文挂掉电话，费劲地把一对“鸡翅”举过头顶。</p>
这种保鲜方法麻烦至极，还很痛。好不容易把翅膀接上去又重新弄下来，他满手满身都是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