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低声地喘着气，感觉耳边都是呜呜的轰鸣声。
他的意识开始出现一定的涣散和朦胧。但是他仍旧能够听得清楚陈征说话的声音，甚至能够从陈征的声音里判断出他的语气和表情。
那必定是儒雅有礼，眉目中饱含笑意的。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要问什么吗？”陈征笑着问道。
“……”
苏任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提供回答。其实，他现在连嘴唇翕动的力气都需要竭尽全力。
他也只能任由陈征用锃亮的，一尘不染的皮鞋踢了踢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眼来。
陈征低着头看着苏任，逆光之下他宛若远古太阳神阿波罗。面容精致，且手握无数的权利和权柄。
“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
“后面的交流，更是让我加深了这样的想法。”陈征道，“当然，这一方面是你身上的异常让人无法忽视。”
“但另一方面，就算撇掉那些异常，你也依旧是个很特别的人。”陈征边说着，竟然蹲了下来。
在他变换姿势的时候，竟然也不忘让黄土代替他的鞋尖，支着苏任的脑袋，让苏任的视线始终集中在自己身上。
也让他自己始终能够望着苏任的眼睛。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思维很特别。同时混杂了理性的逻辑与感性的敏锐，并且还结合的很好。”陈征道，“这样的特质很少见，万体挑一。”
“我不关心这个。”如果苏任能够说话，他一定会这么说。但是此时此刻却由不了他做主。
他现在连抬着眼睛，都觉得疲惫。
突然断肢，而且任由血液流出，只采用了非常粗暴的方式止血。但苏任仍旧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亡不远了。用黄土进行止血，能够有多大的止血效力呢？
大量的失血已经导致大脑的思考速度变慢。现在他连消化陈征的语句都觉得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