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太守府。
“没有,”赵云又打了个哈欠“你们是跟着刘度一块投降的,基本还算老实。”
以往军队混编,每次都得见点血,这回能如此顺利,刘度也算出了大力。
说到刘度,陶商一抬头:“来人,叫李大友过来。”
“大公子,有何吩咐?”李大友来的很快,神色谨慎。
陶商看了李大有一眼:“让你监视刘度,怎么样,可有什么异动?”
自打刘度投降,陶商一直让李大友暗中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对这个新投降的太守,他一直不太放心。
李大友对陶商一笑:“刘度没啥不同寻常的举动,每天就是看看书,写写字,还算老实。”
“他每天基本就在院子里呆着,从不见任何人。”
“看书,看的都是什么书?”陶商眉毛一挑。
在下邳读过两天书的李大友回忆了一下:“没啥特别的,都是一些圣人之言,没啥意思。”
“他写的文章属下也请孔璋先生看过了,都是一些空洞没味儿的辞赋,也没啥特别的。”
他以为陶商要用文字狱的方式搞死刘度,赶紧十分详细的将探查的结果都说给了陶商。
陶商对着这个答案很满意。
圣人之言看也就看了,没用的汉赋写也就写了,如果刘度每天研究的都是兵法一类的东西,那就得好好说道说到了。
想了想李大友的话,陶商又问道:“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你感觉刘度这人怎么样?”
李大友想了半天:“大公子,属下就是个粗人,盯梢打探消息还成,看人就有点不擅长了。”
他就是一粗人,这种高难度动作,实在有点难为他了。
“既如此,本公子就亲自走上一遭吧。”陶商撇了撇嘴。
就像李大友说的一样,自打投降了陶商,刘度一直很安分,陶商进门时,刘度正对着一本《诗经》看的来劲。
摇头晃脑的他时不时还写上几句批注,看上去极为认真。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刘度头都没抬:“东西就放在桌上吧。”
他以为是仆人来送吃的。
“哈哈,刘太守,还真是惬意,本公子不请自来,太守不会介意吧?”陶商的笑容和窗外的春风一样和煦。
见来者是陶商,刘度赶紧放下手里的笔:“陶将军,老朽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胡子花白的他,对着年轻的陶商深深一躬。
刚归降陶商的时候,刘度还有伺机起兵夺回零陵的打算,但见识了陶商的军容后,他还是十分识趣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几天他也想通了,想想死去的韩玄,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为零陵忙活了大半辈子的他,也想静下心来过几天安稳日子。
和年轻的陶商相比,他已经是个老人,老人就该有老人该有的样子。
从陶商对他还算客气的态度就能看出,只要刘度不动歪心思,混个自然死亡应该没啥问题。
陶商摆手,示意刘度不要客气:“太守闲情雅致,着实令陶某羡慕。”
刘度亲手给陶商倒了杯茶:“将军说错了,此处只有闲人刘度,再也没有什么太守了,眼下零陵的太守,是你陶将军。”
他看着陶商的眼睛,声音也算得上真诚。
刘度看向陶商时,陶商也紧紧的盯着刘度,他虽年轻,却也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他感觉自己看人的本事,虽不如南阳那个给曹操乱世奸雄评语的许邵,却也差不了多少。
见刘度一脸淡然,毫不做作,陶商暗自点头:“闲话不多说了,陶某此来,是想跟太守商量件事。”
“将军请讲。”陶商执意称刘度为太守,他也没办法。
陶商放下茶杯,转了几圈:“眼下长沙正无合适之人镇守,本公子想请太守不辞辛劳远赴长沙,为陶某分忧。”
长沙位于长江以南,紧靠江东,和江夏一样,周瑜孙权若北上荆州,必据长沙,实为兵家必争之地。
现在长沙的守将,是赵云手下的副将,此人打仗是把好手,但要说到吏治民生,那绝对就是一个外行。
为了城里的西瓜、西红柿和整个长沙的稳定,陶商这才想起了一直还算消停的刘度。
“将军的意思,是在下往长沙担任太守?”刘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刘某一介降将,岂敢受此大任?”
他感觉陶商应该是在考验他。
陶商晃了晃衣袖:“太守过谦了,能将零陵治理的有声有色,证明太守绝对是有本事的人。”
“太守不必忧心,陶某真心想请太守出山,这么跟你说,本公子手下缺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刘度面露喜色:“将军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