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刺史府,大堂。
陶商此言,令跪在堂上的王成勃然变色。
看着对方的反应,陶商知道自己的猜测绝对没错。
这个王成可能与那个许昌来的客商有仇,因而假借在陶氏小馆跟伙计相撞的功夫,将毒药放进了客商的菜里。
只不过因缘际会,这菜竟好死不死的被爱占便宜的张二吃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人命官司。
至于陶大公子和他的酒馆,差点做了替王成着,他伸手朝衙役手里的堂棍一指:“来人,大刑伺候。”
见陶商下令,三名衙役二话没说直接朝王成走了上来。wap.biqμgètν.net
手腕粗的棍子让王成打了个哆嗦,他扯着脖子大喊:“大人,陶商,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
陶商笑得更冷:“是不是屈打,要打了以后才知道,脊杖二十,给我打。”
精壮的衙役一把将王成按倒,接着,另外两名衙役抡起手里的水火棍对着王成干瘦的脊背就是一顿猛锤。
开始时,受刑的王成还挺硬气,一遍遍祝愿陶大公子不得好死。
虎虎生风的二十脊杖下来,他已经没了骂人的力气。
陶商慢慢蹲在王成面前:“你,招还是不招?”
后背开了花的王成虚弱的摇了摇头:“没啥可招的。”
陶大公子哼了一声:“上夹棍。”
穿着麻绳的夹棍套在王成手指上,陶商叹了口气:“公子劝你知时达务,实话实说,如若不然,悔之晚矣。”
夹棍这玩意儿有多狠,在荆州地牢参观了好几天的陶大公子很有发言权。
王成的回应,就是没有回应。
陶大公子冷冷一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刑。”
牙酸的咯吱声,跟王成的惨叫声一同响彻大堂。
见此情景,所有人都对这个平日笑呵呵的刺史大人有了个新的认识。
单凭一点微不足道的证据,就用如此重刑,所谓酷吏,不过如此。
跟吃了秤砣的陶商一样,惨叫不断的王成也铁了心不张嘴。
终于在他十根手指都快被夹断的瞬间,陶大公子说话了:“好,是条汉子。”
“千万别张嘴,要不刚才那些罪就白遭了。”
接着,他又冷冷一笑:“拿竹签,往指甲缝里钉,然后把指甲都给我拔了。”
“没了指甲,本公子倒要看看你以后还拿啥去粘毒药?”
满脸大汗、龇牙咧嘴的王成嘶哑着嗓子叫道:“陶商,有种你就杀了劳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陶商笑了,他从王成的怒骂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难不成除了眼下的命案,此人身上还有别的秘密?
见此陶商眼中寒芒更甚;“动刑。”
啊——“我说,我说。”第一根竹签钉进指甲的瞬间,所谓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硬汉王成立马怂了。
陶大公子示意衙役退下:“说吧。”
王成喘了几口粗气:“我承认,我是想杀那个许昌商人,只不过毒药最后进了张二的肚子。”
王成说出这话的瞬间,一旁的张鲁氏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占便宜和嘴馋,丈夫张二竟然丢了命。
陶商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你为何要杀许昌商人,为财,还是有仇?”
刚刚还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王成迟疑起来,吭哧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为财。”
陶商却摇了摇头:“看来你还不老实,接着用刑。”
方才他一直盯着王成的眼睛,他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欺骗和躲闪。
见拿着带血竹签的衙役又走了上来,王成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大人饶命,我说,我全说。”
很快,在王成哆哆嗦嗦的叙述中,陶大公子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这个刚承认自己杀了人的王成,自始至终就不是徐州人。
他本是荆州蔡夫人的亲信,潜伏到徐州城就是为了把徐州搞乱,然后派人趁机将蔡瑁从大牢里救出来。
自打蔡瑁被陶商抓走,荆州早就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