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南城,陶氏小馆。
陶商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就像陶商说的一样,见都没见过,小伙计怎么会知道张二住哪,这个漏洞太明显了。
陶商双手一背,眼睛一瞪:“究竟怎么回事,从实招来,若敢胡言,大刑伺候。”
年轻的小伙计哪见过这般阵势,直接一个头磕在地上:“大人饶命,这都是小人端菜时死者告诉小人的,小人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因惊慌而颤抖不已。
陶商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横眉怒目:“何人作证?”
小伙计还没想出来谁能替自己作证,刚退到一旁的两个证人连忙拱了拱手:“大人,我等能为这位小兄弟作证。”
“那汉子说,他今早跟内人拌了嘴,要不是心里有气,也不会大老远从西城跑到南城来喝酒。”ъiqugetv.net
“我听的真真的。”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见有人为自己作证,小伙计赶忙附和。
陶商闻言点头,过了半天,他又对身边的张鲁氏道:“今早你跟张二因何事拌嘴,可曾闹僵?”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张鲁氏的预估,她简单回忆了一下:“就是因为田里的麦子,我二人经常拌嘴。”
“这次吵的不算厉害,谁知道他一气之下到了南城,接着就……”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
陶商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再到你家里看看。”
不光是张鲁氏,一旁看热闹的人对陶商的命令都份外不解。
虽然其他人没中毒,但张二的死依旧更陶氏小馆脱不了干系,怎么事情还没查清楚,又要到西城去?
众人心中的疑惑,怎能瞒过陶商的眼睛,他笑了笑:“本公子所做的,都是为还死者公道。”
“请大家相信陶某,定会给张鲁氏和徐州百姓一个交代。”
他的眼睛在面前的人群中扫了扫,接着长袖一卷:“走,去西城。”
刚刚的调查证明,张二的死跟陶氏小馆没啥关系,此时陶商怀疑杀了张二的,正是带着尸体到刺史府喊冤的张鲁氏。
谁也不知道他们夫妻因何事争吵,更不知道吵到了什么程度?
很可能是张鲁氏因二人吵架怀恨在心,等张二从南城回来,就下药毒死了他。
然后带着尸体到刺史府喊冤,混淆视听。
只要他家里能找到剩余的毒药,或者蛛丝马迹,陶大公子就能顺腾摸瓜,找到真凶。
西城和南城相比,破败很多,残破的街道上堆满了各样农具和生活用品。
张鲁氏的家很破,只有两间不大的茅屋。
屋中除了一张半新不旧的床榻,基本没啥像样的物件。
陶商进院的同时立马大手一挥:“搜。”
张鲁氏猛然变了脸:“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陶商笑了笑:“例行搜查,大嫂不用担心。”
老程闻言,直接带人冲进了院子。
大概半小时后,叮叮当当翻腾了一阵的老程回到陶商面前:“大公子,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找到。”
陶商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突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个身材瘦小如同猴子一般的男人,此时他正在跟热闹的人群站在一起,陶商看向他时,他正伸着脑袋朝院里张望。
院门口停放着任谁看见都感觉晦气的尸体,但这个人却丝毫不以为忤。
他好像对吃瓜群众的议论没什么兴趣,反而对案子的进展十分关心。
陶商记得清楚,在南城他就在人群中见过此人,不想到了西城,这人竟然还在。
“你,你进来。”感觉事情不对的同时,陶商朝门口瘦小的男人一指。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程拎小鸡一般拎到了陶商面前。
陶商对着男人呵呵一笑:“你不怕死人?”
男人看上去有点惊慌,却紧接着摇了摇头:“怕,咋能不怕。”
陶商又笑了笑:“谁都知道死人晦气,更生怕跟这桩人命案子扯上关系。”
“可你好像对这案子颇为好奇,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男人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就像大人说的一样,小人不过是好奇而已。”
“好奇而已。”陶商将男人的话重复了一遍,眼角一寒“拿下。”
老程虽不明白陶商的意思,却依旧见男人摁在了地上。
也不顾男人喊冤,陶大公子大袖一挥:“回刺史府。”
张鲁氏又有点懵了,怎么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刺史大人就要打道回府了?
陶商狡黠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