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大表哥考取功名,估计他不愿意!”武赛儿回着卢令仪:“而且舅母你也看了,他的字啊,丑如鸡爪,形似恶鬼,勉强才能看懂。”
“是啊,舅母!”汪全德跟在后面也接话:“我家大兄弟,最大的心愿是,做富甲一方的商贾,守着家中娘子孩子过,不愁吃穿,不被人欺凌,考取功名,估计他没得想法。”
卢令仪笑着说:“那也不一定,上一个和你们舅舅一起谈论的人,之前也是不愿意考取功名,家庭困难。”
“你舅舅与他谈论之后,每年资助了他些银子,他就读书,拼命的读书,考取了进士,现在当了一方知县,造福百姓!”
姜成家中妻儿,是原配,儿女却不是他亲生,他却对他们好,不纳三妻四妾,不逛楼子,不找其他美娇娘,光这一个德性,就令人佩服。
“一定一定!”汪全德中气十足:“舅母,我大成子兄弟,挺固执的,一心只想经商,不考取功名。”
“哎呀哎呀,打赌打赌!”武赛儿站在他俩中间:“汪大哥,舅母,咱们打个赌,赌舅舅能不能劝动我大表哥。”
卢令仪:“好啊,十两银子!”
汪全德:“就跟十两银子。”
没有任何悬念,卢令仪输了,吃完晚饭,顾大人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见他们上马车离开,对着卢令仪惋惜道:“夫人,咱们这个远房表亲,是一个有才之人,有大才之人,可惜,他对功名无感。”
“我与他讨论对子,讨论黎明苍生,讨论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每一样,他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引例为证!”
“我问他要不要考功名,来京城读书,若是银子问题,若是先生问题,我可以引荐先生给他,我可以给他出银子,他却不愿!”
卢令仪望着自家郎君,伸手拉在他的手下,带着他,转身往家里走:“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我家这个表少爷,对我说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一定非得考取功名,才能功成名就。”
“三教九流,做生意虽然比不上功名,但是,做好了,名垂千史,不是梦。”
顾大人反手一紧,抓住卢令仪的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就说他,是一个有胸怀,有脑子,有见识的人,果然没错,果然没错。”
“可惜可惜,他要考取功名,假以时日,必定高中,凭他的心性,凭他的才智,必然能造福一方百姓,名垂千史啊!”
卢令仪瞧着自家郎君,这都多少年了,见到有才之人,兴趣相同之人,品行德性高雅之人,还会带着少年心性,惜才爱才。
姜成汪全德他们回到糖铺子,就让他们的马队的人,开始收拾行囊,皇上御赐天下第一糖的匾额早已到了,被红绸子盖子,被他们小心的呵护,这一次来到京城,都是为了它。
武赛儿回家也让人准备了,他们本来就是轻装而来,带来的东西并不多,带走的东西自然而然也不多,最主要是银子。
武赛儿乱七八糟的银子分红,加在一起,近小十万两,这是一笔超级巨款,一头一百多斤的大猪也才十几两。
她这近似万两的分红银子,能把整个大洲朝猪都给买了,不过,他家大表哥说了,她带了银子回去,可以圈地养猪,节约成本,还能吃上新鲜猪肉,她觉得可行,回去再跟爹娘商量一下,就开干!
转眼之间,又过去三日,该向卢令仪交代了,让她注意的,事无巨细都告知了她。
就连糖铺子,姜成也拜托了卢令仪,让她没事去溜达溜达,派人看看,莫让里面的掌柜子和伙计不分主次。
卢令仪应了他们,把他们一直送到城门口,目瞪着他们远去,才回城。
来时马车上带的都是糖,回时带的特产,过来跟姜成一起出来的人,每个人除了工钱,多加了一百两赏钱。
二三十个人,就是两三千两银子,姜成对他们大方,让他们觉得干活有劲儿,日子有盼头,下回有出门在外的活,还来。
二月接近三月的天,万物复苏,青草绿绿,赶路不冷不热,路也好走,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到二十天就回到了丰城。
丰城出现了一个皇商,还被皇上赐了匾额,自然而然,他们到达的时候,在城中受到一波热烈的欢迎,吃喝一天。
到了镇上,又是一波,震天的鞭炮声响,镇长,恨不得把鞭炮从丰镇炸到丰村去,在镇上又耽误了一天。
汪老板在镇上的家,被唯一的水泄不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过来向他道贺。
之后第三天才回村,镇长早就让人通知了,姜成带人回村,刚到村门口,村长就带人炸起了鞭炮。
鞭炮从村门口,一直炸到姜成家门口,因为是骑马,为了防止马儿受惊,到了村门口,就跳下了马儿。
等鞭炮炸完了,才牵着马儿往里走,村里的老小都出来望着姜成,望着他身后皇上的御赐牌匾,觉得自己脸上都有光。
皇商,皇上亲封的皇商,做东西卖东西给皇上,给皇后,给贵妃,给太后他们吃的,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会有如此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