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窗外,刚才推倒的建筑废墟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道路重新恢复,只是因为之前的战事,蒸汽轮车几乎全部报废,路上满是行人。
因为没有回应,黛芬妮也不再问,无聊的用鞋跟敲打着地板,目光无意中掠过那个坐在窗前阳光下的男人,虽然并不陌生,但此刻黛芬妮有种错觉,以前见到的这位传说的人仿佛是藏在盔甲里的,而如今铠甲被脱掉,里面其实藏着的并不是多么弱小的身体,而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卡尔特之翼、佩尔西斯的卡若拉、烈焰守护、少年总长的哥哥、始终笼罩在铠甲中的人,那些虚幻的头衔和称呼都显得不那么准确,不过黛芬妮的那个感觉正在被一点点被证实,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个孤独的人。
她懂什么是孤独,并非寂寞无友,也并非与世隔绝,而是你常年旅行一朝归乡,却没人倾听你经历的故事,而是你站在熙攘的街道里,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与谁说,而是当你说出你所谓的梦想时,众人都不以为然,你也只能跟着傻笑,你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经历的一切,有快乐、有悲伤、有坚决、有迷惘,但一路走来,身旁的人来了又去,却依旧孤独一人,所经历的故事都埋进你心里,哪怕是在嘈杂的酒馆里,也只是独自坐在角落里,面前的喧满都与你无关,偶尔想起一些往事,脸上不经历间流露出微笑或者悲伤。
悄无声息的合上了装有食音虫的瓶子,黛芬妮起身关上了门,往常毫不迟疑的先锋战士,如今却选择了退缩,明明可以充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但她依旧没有走出自己的世界,当然也没有走进别人的世界,她露出自嘲般的笑容,扶正军帽走出房子。
芙蕾雅在整座城市寻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藏在窄巷后的没有牌子的店里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一身兰洛风格的粉色长裙,裙摆和袖口是荷花蕾丝边,墨色长发如瀑布垂在肩头,女孩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老妇人缝制一顶粉色遮阳帽。
“你帽子呢?”芙蕾雅开口问。
听到声音的女孩回头看了眼,漫不经心的答了句,“来海尔瑞拉的路上送给了一个人。”
老妇人缝上了最后一针,将崭新的帽子递给了女孩,女孩接过后迫不及待的扣在脑袋上,左右转动着身体,很开心的跟老妇人道谢,然后转身离开。
“帽子这么重要?”走进窄巷里的时候芙蕾雅忍不住说了句。
“当然重要,”女孩语气肯定,“灵族不能经常暴露在阳光下,会很快衰老的。”
芙蕾雅没接这个话题,而是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一直都好,随时可以,”女孩背着手说。“黑白者的意思是一个不留,那就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你觉得有谁需要活着吗?”
芙蕾雅一愣,她抬起头,女孩正压低遮阳帽,露出一张带笑的脸庞,肤色如婴儿般白皙。
“你叫什么名字?”芙蕾雅忽然问。
“艾丽丝,艾丽丝,是一个很好的大叔给我起的名字,”女孩开心的说,“说起来,兰洛人似乎都很好,起码我见到的都是。”
“也包括黑白者?”
“难道不是吗?”
(https://..)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湛蓝史诗》,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xiaolaba/tg.js"></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