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项长期的工程,难的不是资金上的,而是管理人才和观念上的。
天下这么大,要想把这个推广出去,肯定不能靠他自己,那从现在开始就要培养出一批合格的管理员,这些管理者不仅仅是技术上有要求,更加重要的是心态。
不能和常人那样,对于离异、被抛弃的女子呈现出鄙视的状态,而应有一种悲悯心和同情心,同时还要有一定的手腕。
烁想来想去,若是像寻常机构那样招男子定然是不行的,索性便先从京师的女子下手,待培养一段时日,这些被收留的女子中或许也有翘楚,派往其他地方执掌收容所、成为女官也不是不可能的。
烁心里有了打算,接下里的日子便主要围绕这个来做,这期间杨两家的亲事总算定下来,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可就在这样的平静中,敬国公府却突然传来消息,说是炘暴毙了。
“真的假的?”
烁正用着饭,听到这个消息,瓷勺当的一下掉到桌子上,顷刻便碎成了几片。
“是真的。”庆妈妈道,“奴婢哪敢拿这个来哄骗您,老爷在门口便被国公府报信的拦下了,直接去了那边,您看看您现在……”
“自然是要去的。”
烁点点头,擦擦嘴便站起来,对袁文懿道:“你身子重,那边想是乱的很,就不必去了,我尽快回来。”
不管他和炘什么恩怨,总归是亲兄弟,况且人死如灯灭,往事便都成烟云,总要去看一看的。
见袁文懿乖乖点头,烁这才出去了,到国公府时天已经暗下来,府上的白帐却白花花的,预示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家在京的族亲都续来了,显德帝当年饶了陈家一命,这几年陈家一直低调着,没成想这次陈老太君竟也来了,烁几年没见她,只见她已经全然没了往常的那种趾高气扬,浑似个市井老妇、满身荆钗布裙。
是了,这家子早被撸了个干净,除了他那个在外头经商的舅舅被赦免无罪,其余男丁尽数流放在外,女人虽躲过一劫,可家财被没收干净,如今也已彻底不成样子了。
此时这老妇正坐在椅子上,哭她的孙子,震天的响声,只是屋子里却没人去理会她了。
“怎么回事?大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便去了。”
烁迈步进来,见到京兆尹的人竟然也在,几个人围在床铺旁边,竟是要搜查的模样。
昀摇摇头道:“我也是刚过来,府里乱的很,你大伯说他是死在屋子里,过了半天才被现,用被子活活闷死的……只要具体原因,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死在自己屋子里?
烁一愣,随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堂堂世子爷,之前被人在屋子里割了命根便还罢了,现下竟直接死在自己屋子里……
谁能相信!
“大伯母就没个什么解释?”
自昉娶了妻进门,这中馈不过两年便交到了她手上,炘如今业已与顾氏分开,他这个继子屋子里的人员安排、衣食用度也全是这位继母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