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昀摇摇头道：“她能有什么解释？自你大伯母进门，炘哥儿便已是废了，若说要害人，还是害那些继孙靠谱点。”
一个失去生育能力的继子，一个失去了爵位继承权的继子，好吃好喝待着就好，何必费尽心思铲除他？反倒是那几个稚童，才是她这个女主人的心腹大患。
烁想想觉得有理，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大哥再不成样子，祖母还是疼他的，大伯母这回怕是要栽个跟头了。”
院子里的人都是她布置的，总归要受斥责。
父子俩便不再说话，等着那边京兆尹的鉴定结果，这时昉带着人从外头进来，面色有些不好，烁父子俩正要上前去问，陈老太君便已经眼尖瞥到他，当着众人的面又哭诉起来。
“我可怜的炘哥儿啊……自你亲娘没了，你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了……一个小贱妇也敢欺侮到你头上来……”
家人面色都不好，昀尤甚，他忍了又忍，到底理亏，恰好罗氏听说姑子来了，担心儿子应付不过来，便将罗妈妈派了过来，见昉应对不过来，罗妈妈便上前附耳说了两句，这氏登时便止了哭声，由罗妈妈扶着去了后院。
烁叫她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一愣，身旁的管事见状忙解释道：“姑太太上门来讨了几回钱，却是一回都没看过大爷，这次上门来哭，怕是也打着打秋风的打算……”
竟是这样！
烁听说陈家男人虽都被流放了，却还有一个小孙孙因年龄过小，被朝廷赦免了，想来氏这么骄傲的人，如今肯舍下脸皮来求人，应就是为着这个孙儿了。
不知怎的，他心里觉得一阵快意和解气，当年小陈氏被她逼的难产而死，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她倒霉了！
没有谁能永远高高在上！
没有谁。
天气热，尸体不能耽误太久，京兆尹的人原准备着战决，只是还没等他们细细去问，昀便上了一趟京兆尹，这调查的事便不了了之了。
烁这阵子一直在忙着收容所的事，晚上回来听到袁文懿提起这事，心里有些奇怪，便去前院问了昀。
出事当日明明态度坚决要查清楚，可还没过一天便撤了案，着实是奇怪，那只能是两种原因，一种是这凶手有问题、说不定是家亲近德恩，一种则是死法太过难堪，家不想让炘再出丑一回。
果然，问了昀之后，烁才终于明白这样做的原因，竟真是为了讳饰。
“那小厮的话是真是假，能确定吗？”
昀唉声叹气的，到底是亲侄子，小时候也是抱过教导过的，说道：“自然是真的，你伯父亲自去看了，那后面，确实是……”
几个字说不出来，烁也是一呆。
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炘时，这家伙嚣张的样子，张口便嘲笑他软弱，只不想这样一个钢铁直男，有朝一日竟也会成了这样样子，甚至还因床上的花样丧了命。
不过想想他前面的残疾，骤然间的转变似乎也顺理成章。
昀继续道：“那小厮原就不是个清白的，是你大哥从陈家带回来的，你大伯气的不轻，直接把陈家上门来的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