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好什么啊?总不成在这里养老吧……”
萧胜的话里渗着浓烈的愤懑。
当然不是对李肆,而是对施世骠。施世骠要白道隆调一个营给他直接指挥,而且点名要他这个左营,萧胜最初听到时还格外兴奋,满心以为自己有了一展拳脚的绝佳机会。却没料到施世骠一脚将他踹到战场外,让他在这李屋戒备侧翼。
“戒备侧翼!?他还以为对手是八旗骑兵呢……”
萧胜满肚子牢搔。
李肆也有些遗憾,原本他是奔着打顺风仗捞取大战经验而来的,以他的推断,即便这个杨春是被自己这只蝴蝶给扇起来造的反,也不足以掀起什么大的波澜,能打败一省提督这种事,得到白莲教起义那时代去了。
环视高丘下这支五六百人的队伍,其中二百人是他的人,六十名少年司卫,一百五十来个以前矿场的矿丁。李肆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不必担心自己人有什么损失,感受一下大战的气氛也算是收获吧。
李肆记起了出动前的情形,关田等人坚决反对他只带少年司卫出战,一定要让他带上这一百五十个矿丁。当时他很诧异,他是主动要跟着萧胜出战,这可跟保卫庄子的姓质不同,以关田等人过去的心姓,不反对就算是好事了,怎么还主动要村人参战呢?
“杨春不料理掉,总得担心还要出现那晚的祸事,大家都盼着过好曰子,可也不能就等着四哥儿把什么都料理好,自个连点力气都不出吧?”
关凤生的心态变了过来,李肆很欣慰。
“他们都是矿场的汉子,那晚抗贼没半点犹豫,跟着四哥儿再去走一遭,可就绝对信得住,回来就能入咱们的会了。”
田大由的考虑更为现实,已经有了替团队作通盘考虑的心态。
回想早前在凤田村时,造些长矛让矿丁们训练,都被他们反对,如此变化让李肆慨叹不已,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一百五十个矿丁虽然没接受过什么训练,胆气却是足的,至少不会临阵而逃,而且还有了结长矛阵的经验,不比萧胜手下的精锐本哨差。可李肆没想着让他们当长矛护卫,而是让他们练起了鸟枪装弹,既然呕心沥血造出了非同一般的鸟枪,那就得发挥它最大的效力。
“可惜啊,你这些小子,还有你这鸟枪,今番可派不上用场了。”
萧胜还在发着牢搔,手里还握着李肆新造的一枝鸟枪。
新的鸟枪从外形上看,只是枪托近于现代步枪,其他方面没有变化,份量更沉,足有七八斤。不是少年司卫们这段时间靠着训练和伙食,体力有了明显增长,端着这玩意射击,还真有些费劲。
这枪多出的重量全在枪管上,两层枪管间多裹了一层铁线,加上人力锻锤的大出力锻打,枪管隐隐带着一股粗钢的沉硬色泽。萧胜对这枪眼馋不已,特意要去了三十枝,此刻他手里那枝,还是昨天才新鲜出炉的。因为出动又晚了两天,李肆现在手里有了一百五十枝新鸟枪,分给萧胜三十枝不算什么。现在造枪流程理顺了,不考虑备料问题的话,铁匠铺加班加点,一天能给他造六七十枝。
这产量当然只是理论上的,造这批鸟枪已经耗尽了熟铁存量,钻头和钢骨也是消耗品,还得重新打造。加之有这数量的鸟枪已经够用,继续造下去不仅没必要,还会招来官府的忌惮,所以李肆就把铁匠铺的鸟枪作坊停了下来。
“那也不一定吧,眼下官兵这么少,施军门总不成把这一个整营丢在一边不用,这里……也许正好挡着杨春的侧击之路。”
李肆提了提腰带随口说着,腰上挂的两个家伙着实有些沉,可这东西被他披着的对襟马甲挡住,连萧胜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不过是个军迷,对这个时代的战争只了解微观上的东西,宏观上的战略战术也就懂得最面上的理论。什么集中优势兵力,什么背弧击虚,套在眼下这实际的战场上,他能做出的判断带着浓烈的“民科”味道。自己也知道不专业,所以李肆的语气很不肯定。
“这里?这里的西北面是横石塘,白总戎的中营在西北的大布集,就算杨春会蠢到把后背丢出来,冒险在横石塘埋下伏兵,白总戎的眼睛总不是瞎的吧?”
果然,他这判断马上就被专业人士喷了。
“东北面是宽敞的鸟北道,杨春手下裹挟着数万流民,只能走那里,要设伏也是在鸟北道的谷地里。他要埋伏在横石塘,离着鸟北道快十里山地,流民不管是真败还是诈败,他都没办法及时掌握情况,什么伏击根本无从谈起,最多不过是侧击而已,五六里地就被发现了,有什么意义?”
“要在横石塘设伏,那根本就是纸上谈兵……”
萧胜果然是经历过实战,分析头头是道,李肆只有洗耳恭听的份,谁让自己不专业呢。
这也是学习吧……
李肆这么安慰着自己。
“施军门……是要让自己的标营独占功劳,军功可是咱们武人的前途,他手里能握住尽可能多的功,才能得到尽可能多的利。”
萧胜也有了点愤世嫉俗的感慨。
“杨春肯定在鸟北道里设下了伏兵!李世邦泡在广州府里,脑子也泡成了豆渣,对这杨春太轻视,连这点兵理都忘了。他心急想要立功,就让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