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四位游击便率领着万余名士兵从洛阳南门开出城外,浩浩荡荡开往郑州。↖頂↖点↖小↖说,虽然他们没有玉牌,但由于持有总兵令牌,左良玉又刚刚斩了四员将领立威,因此无人敢违将令,出城时也是理直气壮。
城门官虽然心中疑惑,但万余名士兵吵吵嚷嚷地要出城,又有四位正四品武官带队,他哪敢阻拦,只得一面开城放行,一面暗中遣人去给监军太监高存义送信。等高存义接到禀报派太监赶来南城门,大军早走得远了。
高存义闻讯大惊,因为按规矩,凡是调动军队,必须得到他的允许才行。听说大军出城是奉了洛阳总兵将令,急忙乘轿来找张济理论。可是到了总兵府门口,却见大门紧闭。他急唤过守门军士问道:“咱家有紧急事务要见张总兵,快开门!”
军士赶紧为难地道:“高公公,左总兵大人刚刚传下将令,说要在府内商议绝密军务,任何人不得放入。”
“胡说,什么绝密军务还背着咱家…”高存义刚喝斥了半句,突然脸色大变,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左总兵大人’?”
军士也莫名其妙地道:“高公公,左将军今天不是刚奉了密诏重新接任总兵么?张济和三位参将谋反,午时已经被斩,首级还在议事厅外的高杆上挂着呢…”
“啊!”高存义脑袋嗡地一声,立即意识到出了重大变故,尖叫一声道,“来…来人,把总兵府给咱家团团包围,快去通知万岁爷!出大事了!”
又过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大批叛军才慌里慌张地赶到,把总兵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时高存义已经从守门军士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不禁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左良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假传圣旨调动大军!赶快出来束手就擒,还能少吃些苦头,否则别怪咱家不客气!”
可是喊了半天,总兵府内根本无人应答。这时天色已晚,叛军已经掌起了火把,高存义立即命令叛军破门而入,众士卒呐喊着撞开府门,却见前院和前厅空无一人。这帮人又直扑议事厅,但见厅外的高杆上果然挂着张济等人的首级,厅内却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全是总兵府的侍卫士卒,却连左良玉的影子都看不见。
与此同时,左良玉和靳统武等人早换了便装,坐在靠近安喜门的一座酒楼的三楼雅间里。这座酒楼距城门楼仅有二十步左右,三层的高度几乎与城墙平齐,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城头的动静。
原来左良玉等人斩杀四员叛军将领、又调动一万多叛军出城以后,便找个借口紧闭总兵府大门,把府内的士卒挨个突施杀招杀死,然后悄悄从后门出府。返回兴平号以后,又换上了普通客商的装束,暗藏从总兵府收集到的弓箭,寻到这处位置绝佳的酒楼,便登楼包下三间雅间,吩咐伙计上齐菜肴后,不召唤不许进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