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枝死死的抱着季庭香不撒手,陆五爷两次伸出去的手都停在了季庭香肿胀的脸旁,他叹了口气低声对秋枝和冬雪说道:“先把季小姐送去我那里找个大夫看一看吧。”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从秋枝怀里接过了季庭香,连人裹着被子就横抱了起来:“你们收拾下东西一起过去。”
冬雪回过神来用衣袖随便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高声应了声好,又连忙推了还沉浸在悲伤里不能自拔的秋枝低声嘱咐道:“你快跟着去,我收拾了东西就过去……还有冬雪也不见了,要找她回来。”
秋枝被这么摇了摇才回过神来,抬眼却见陆五爷抱着裹了被子的季庭香已经走到了屋门前,这才连忙起身想要追过去,可又有些不放心的回身握住了夏依的手:“那你怎么办……那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抬得动……”
上善却走过来几步安慰道:“咱们兄弟保证把姑娘完完整整的送过去,你就放心吧。”
夏依点点头,秋枝这才硬下心转身追着陆五爷出去了。
于管事捂着总算安然无恙的命根子哼哼唧唧的坐了起来。
他偷偷抬眼一瞧,方才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青衣大爷不见了,屋子里只剩那个话多的小厮和夏依,自己身后却立着两个汉子。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于管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攥紧了拳头就朝身后的一个汉子打去:“你们这些没王法的狗东西……”
可惜他还没把拳头伸出去,那汉子就一只大手死死的钳住了他的拳头,稍一使力便听到嘎吱嘎吱骨头碎裂声。
于管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疼难忍,扭曲着就又倒在了地上。
上善朝着夏依笑了笑:“姑娘只管去收拾东西,咱们还要耽误一会儿才走,别慌。”
夏依侧眼瞪了于管事,咬着嘴唇有些抱歉的低声说:“能不能麻烦你派个人去找我们小姐的另一个叫冬雪的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到现在也没个人影……”
上善道:“这有什么的,”他高声往院子里叫了一声,一个虎背熊腰蓄着络腮胡子的汉子就进来了:“你去找找一个叫冬雪的丫鬟。”
壮汉应了一声就不紧不慢的出了院子。
夏依感激的朝上善笑了笑便进了内室收拾去了。
上善这才回过头又笑着蹲在了于管事身边:“您感觉好了些吧?”
于管事一肚子的气正没地方撒,况且方才动手的人里可没有他――定是一个只会拍马屁的软脚虾!
想到此处于管事就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季家的庄子!当朝三品季大人……”
“哦?”上善做了好奇的表情:“可我听说这里跟当朝三品季大人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故意咬着“当朝三品季大人”几个字重重的说道。
于管事这才想起来庄子的主人已然变作了被季府撵出家门的季庭香,不由得就泄了几分气:“那……那我和我相好的欢好又关你什么事?”
上善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些抱歉的笑道:“也是……倒是和我不相干,只是我们爷却不高兴……”
“我、我又不认识他……”于管事想着那位爷没准是季庭香的大主顾,又或者是花重金养了她的,说起话来就更加心虚了:“况且是那淫/妇先勾引我的,我哪里知道你们爷的事情……”
上善笑道:“没事,我们爷脾气不好但是也会讲道理,他刚才可是二话没说就走了……”
话里话外透着“我们爷可没往下交代”的意思。
于管事哪里是拎不清的人,他看着上善歪嘴嘿嘿的笑着,手上却不住的把一柄手掌长的匕首翻来覆去的抛接着,心里就懂了。
这群无赖是想要钱!
该不会被季庭香这贱人设计了仙人跳吧!
于管事思前想后,可自己到底身处下风,只能咬紧了牙赔笑着:“那是自然,这都是误会……”他从衣襟里拿出几张五两银子的银票来递给上善:“……请大家吃碗水酒……”
上善接过来略翻了一翻就转手递给了方才捏碎于管事手骨的汉子,那汉子嗤笑道:“这点钱,也只够喝口水,哪能喝的起酒,这位管事可忒小气了。”
我的手还不是被你捏碎的!
于管事心里把这几个人的祖宗全骂了一遍,脸上却陪着笑:“这……我们乡下没有花钱的地方,随身带的就少……”
“原来于管事家里的还有。”上善断章取义的话险些叫于管事吐出一口鲜血来。上善朝着门口的汉子叫到:“叫这位管事的家里人出来说话。”
门口的汉子便把早已在门口哭着闹着满地打滚的老于家的丢进了院子里。<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