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听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王爷……尊敬我?”怎么可能?靖王每次看着自己都像是看小孩一般,纵使他总说了他不将自己当成孩子看待,却是每每流露出来的神情都像是哄孩子一般,直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攀上了个监护人。
这回说话的换做是方纯:“奴婢们眼力不好、不了解王爷的想法、也没能与王爷说过几句话,但是王府里头的老师父不只一次说了,王爷不但看重小姐、也尊敬小姐的气魄。王爷每日在靖王府总要与王府里头的老师父练手的,若是老师父都这么说了、肯定没错。”
“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情可真复杂。”
鱼竹一脸疑惑:“为什么?”
“以我而言、我自然也是尊敬王爷的,但我更希望……”冯芷榕说到这里,蓦地住了嘴,而鱼竹与方纯也同时闭上了嘴巴、收敛起神色。
冯芷榕打开房门走到外头去,这才发现原来是百则领着两名冯府的佣人抬了火盆子进院子,又看见冯芷榕走了出来,便道:“小姐,眼看是入夜了,您怎么没穿好衣服就走出来呢?”
冯芷榕低着头看看自己的衣物,这斗篷也卸了、外衣也脱了,就剩下单薄的衣物罩在身上,还有更后头鱼竹捧着的短衣。冯芷榕没想着掩饰、就怕越抹越黑,只道:“我今日想早早歇下,便先脱了外衣。”
百则看起来不疑有他,只道:“那还请小姐快快进屋子里去,奴婢离开再替小姐关上院子门。”
冯芷榕点了点头,走进屋子内、又看着百则指挥人把火盆子抬进屋子里头。百则让两名佣人先行离去、又叫鱼竹与方纯去取热水来,待到两人离开后才与冯芷榕说道:“小姐在宫中是习惯了,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可都觉得生份。”
冯芷榕无奈地:“我可是要在宫中再待上两年半的,整整三年的时间……不变的话、有可能吗?”
百则摇了摇头,道:“小姐,并不是奴婢怨您、奴婢也没资格怨主子,就是希望……”说着,话里头竟还有些犹豫:“小姐,您可不可以……瞒得再好些?”
冯芷榕愣了一下,道:“瞒什么?”
百则说得扭捏:“小姐习了武,每天早晚都在院子里头练功,就算有人望风、这动静也忒大。”
“你都给听见了?”
百则点了点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便是不小心发现的,像是院子里头也还会有小姐练武过的痕迹,奴婢每回都还要赶早进院子里帮小姐遮掩、都快忙不过来了!”
冯芷榕虽是讶异,却同时也因为发现自己秘密的人是百则而稍稍松了口气,又道:“你本来心思便较为敏锐,这方面的确是我疏忽了。”
百则抿了抿嘴,又道:“其实二夫人也跟奴婢说过,二夫人知道小姐在宫中肯定是遇到不少事情才改变许多,但二夫人有嘱咐过奴婢千万别问、别让小姐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