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祖孙二人当然又是聊了一会儿,冯旭也与她说道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该好好地走,至于在冯府的一切姑且有他庇佑,便连习武一事也都放心地去做便是。
冯芷榕这厢有些感激地望向自己的祖父、却换来有些鄙视的目光,于是只好摸摸鼻子告别了冯旭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头。
这日下午,周有韶的贴身丫鬟云璧给冯芷榕捎来了消息,说是给冯芷榕在女眷的院落内额外腾了一座小院子给她、比邻于鱼竹和方纯二人居住的小偏院隔壁。
冯芷榕知道这就是冯旭所谓的“庇佑”──让自己能在一间小院子自由地练功、不受干扰,若是有需要、或还能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处理那些翻译工作。
虽然冯家人待她都好,但自己若在冯家若没有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想必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憋坏的吧?
想到了这里,她不禁偷偷地感谢皇帝与清河王愿意将这样的事情说与冯旭晓得、让自己能够多一个原本便十足信任与亲近的“盟友”,这也着实让自己心里头顿感轻松不少,就连午后在箭亭与冯旭的书房之间遛达时也都轻松地哼起歌来。
当冯芷榕于晚上回到自己所属的小院子时、里头早就都收拾好了。
冯芷榕在冯家里头没有私人的物事,因此她也无须多加费心整顿、只是让鱼竹替自己准备套窄袖便于活动的衣物准备练功,而自己则在方纯的帮助下脱下了层层迭迭的大衣、外袍,直到自己的手压到了胸口要解开衣襟时,这才发现贴身藏着的信还没送出去。
“方纯,今日是你还是鱼竹送信?”
“小姐,是奴婢。”鱼竹捧了一套轻便的短衣走了过来道:“但是眼下天色虽晚、冯府众人多还没入睡,若奴婢离开了、也就没人替小姐望风,给人发现了可不好。”
冯芷榕听了便道:“把院子门关起来便好,反正你也是翻墙出去,就怕这京郊路途遥远、你回来还赶不及睡。”
鱼竹牵了牵嘴角,道:“小姐什么时候会关心起奴婢能不能睡觉了?在安秀宫的那段日子小姐的信件可传得勤、却也没见您过问。”
“现在可开始要与我计较了?”冯芷榕没感到害臊,反是笑道:“那时你与方纯都这般死板、比现在还更不客气,我就算想关心恐怕也不受你们待见。”
鱼竹道:“小姐莫要消遣奴婢,奴婢现在可是打从心底尊敬您的。”
方纯也跟着说道:“小姐这般说笑可让奴婢更加愧疚了。”
“你们尊敬我、是因为我是未来的靖王妃吧?”冯芷榕叹了口气,道:“若是揭去了这层身分、我这种人也没什么好尊敬的,顶多就算是个平辈、或许也堪堪作为朋友。”
“小姐万万不可妄自菲薄!”鱼竹听了忙道:“这可不是在安慰小姐,只是小姐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大事业来!但小姐的个性和能为都是有目共睹的!奴婢们万分尊敬王爷,而王爷尊敬的人、自也是能得到奴婢们的尊敬。”